天的时候,顾小文带着江容去了刘国歌的家里去住农家土炕,吃农家味儿。
白天去松岭村附近的山里转转,去河边捞鱼,去野地里帮着刘国歌收玉米,给他跑腿买了个能和他的儿子们随时视频的手机。
十月一长假第七天,顾小文带着江容正从村里的鱼库钓鱼回来,四十块钱半天,顾小文和江容还真的钓上来两条大鱼,留着打算晚上吃。
朝回走得时候,他们挽着裤脚戴着大草帽,但是身上还是到处都是泥点子,鱼朝着网兜里面放的时候,掉在泥地上了,江容和她一起按住,就一起被疯狂摆尾的鱼甩了一身一脸的泥点子。
不过江容和顾小文的脸上,满是笑意,朝回走得时候,江容拎着桶,不协调的肢体,让他走出了一种螃蟹上岸的架势。
不过在村口看到了停着车站靠在车门上满脸阴鸷的白康城,顾小文和江容的笑意就有些维持不下去了。
“玩的时间够久了,学校那边通知你这几天必须去,”白康城对着江容说,“我来接……你们回去。”
他这才把视线转到顾小文的脸上,眼神要是能够化为箭\\矢,顾小文现在已经被万箭穿心。
“十天已经过了。”白康城对着顾小文说,“你也该回去上班了。”你也该做决定了。
长假还有两天才结束,顾小文本来打算带着江容玩上个十天呢。
可惜白康城找来得太快了,顾小文有些遗憾地看了眼江容,然后叹息一声,老老实实地收拾东西,跟着江容上了白康城的车。
回程三人之间非常地沉默,沉闷的气氛里,江容枕在了顾小文的肩膀上睡着了。
没一会,又滑在了顾小文的腿上,马上要上高速路口的时候,白康城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居然破天荒点了一根烟,可见是真的愁到了一定程度,毕竟白康城基本上不碰这玩意。
他打开车门下车,走到了顾小文的那边,把后车门打开看着她。
“下来,我们聊聊。”白康城说,“别弄醒他。”
顾小文居然没有拒绝,也没有搞鬼故意把江容弄醒,就只是默默地打开了自己随身的包,给自己补了个口红,就下车了。
白康城松了口气,顾小文这么多天不接他的电话,他是根据孙建波和她的闲聊,才知道了顾小文带江容来了这里。
白康城以为顾小文还会负隅顽抗,以为她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是真的喜欢江容的。
可是这一次她的态度看上去和前几次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有些不同。
一下车,白康城看着她主动朝着旁边的树林走,就感觉到了。
他微微皱眉,但是也很快快步跟上去。
“你想清楚了?”白康城看着顾小文又低头露出了一截脆弱的脖子。
但是他再也不上她的当了,见顾小文低头盯着蚂蚁洞不吭声,索性把准备好的支票从兜里掏出来,递到顾小文面前。
“给你500万离开我弟弟。”白康城甩钱也甩得心滴血,主要是这都是他挣来的血汗钱,再者说他给得不甘不愿,这辈子挣的钱第一次给女人花,居然不是给他自己的女人。
白康城见顾小文还盯着地上的蚂蚁洞不动,似乎对他送到她面前的支票不为所动,忍不住皱眉,“你什么意思,十天到了,想要耍赖?”
白康城说,“我可告诉你,这是我能给你最优厚的条件,你出去打听打听,谁家分手费也没有这个价。”
“你见好就收,我还能念你的好,”白康城说,“别逼我动用一些我不想对你动用的手段。”
“要变天了,”顾小文抬脚踢了下蚂蚁辛苦半天的结果,然后抬头看天,血色的红霞已经从天边弥漫上来了,但不是每一次华美的夕阳,都预示着明天是晴天。
“最后一场秋雨了吧,”顾小文看着天说,“一场秋雨一场寒,下完这场雨,就真的没有暖和的天气,要上冻了。”
“你说什么胡话呢?”白康城先是下意识地跟着顾小文的视线,抬头看了眼天上,然后才皱眉,把支票朝着她递过去,“别企图转移话题,我不是来跟你聊天气的,你应该知道我的条件很优厚了。”
“是的,”顾小文看了眼支票,然后说,“要是我最开始遇见的就是你这样的好人,我肯定拿了支票跑得无影无踪,去他妈的爱情。”
顾小文说的是她当年小的时候,那时候如果有个白康城这样的傻大款给她甩钱,她一定感恩戴德地消失在江容的世界,好好用这几百万过完她安逸无忧的一生。
可现实多么残酷,她最开始遇见的,只有欺骗和背叛。
顾小文说的话都驴唇不对马嘴,白康城没有耐心了,眯着眼说,“我没工夫陪你耗着,我忙得很,顾小文,你真以为我没有其他办法收拾你?”
顾小文突然伸出两根手指,往自己嘴唇上抹了下,然后抹在了白康城的嘴边,白康城猝不及防地唇边一片猩红,伸手摸了下没有摸到正地方,顶着那一抹猩红瞪着顾小文,“你干什么!”
“你说手段?”顾小文说,“你对我用手段之前,你应该先知道知道我的手段。”
顾小文说,“我有一百种方式,让你求着我跟江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