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无计可施,江容也回去了,只能牵着狗低头不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白康城见顾小文又垂头,可怜兮兮地露出一截儿在灯光下格外白皙的脖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露出了笑意。
这一次顾小文不是故意示弱,但白康城反倒更觉得她像个干错事被家长教训的隔壁小孩儿。
她也年纪不小了,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
白康城一肚子不好听的话,都堵在她这一低头。然后只能白白挽了袖子,扶了下眼镜,苦口婆心地说教。
“你和容容相处得好,但也别老是半夜三更地闹腾,像什么话!”白康城语气很严肃,但是看着顾小文这垂首听训的样子,表情已经绷不住严肃了。
“哦,对不起,我不该带江容趴你床底……”顾小文咬着嘴唇,心说今个我认栽。
白康城噎了下,半晌没有说话,臊得慌。
不过很快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这就是你们救的那只狗吗?”
顾小文低头看了眼一直朝着白家方向挣扎,似乎要去那里找江容的一只耳,点了点头,“是。”
顾小文想起白康城不让江容养狗,连忙又解释,“康城哥,这只狗是我养着的,容容只是暂时照顾它。”
白康城点了点头,他怕狗,也不喜欢狗,但是江容要是很喜欢,他其实也不是非要管。
“长得还挺精神的。”白康城见一只耳很温顺地蹲在了顾小文的身边,想要再说教几句,又怕把顾小文说哭了,毕竟女孩儿面皮儿薄。
但是不说吧,又有点不甘心,毕竟准备了一肚子话,气坏了。
他甚至昨晚上都决定让江容和顾小文两个人不来往了,可是今天晚上看到两个人在一起的样子,又觉得他们难得这么合得来,要是他不让他们来往了,江容肯定很伤心。
毕竟江容都愿意站出来主动跟他走,这是在帮着顾小文抗,太难得了,江容也会考虑别人的难处。
白康城想了想还是不说了,抬手作势去摸狗,嘴上说,“回去早点休息,林一楠邀请你的事儿,你要是不爱去……啊!”
白康城突然迅速从狗脑袋上缩回手,但是虎口还是被含了下。
没有咬破,只是个白点,但是狗确实咬他了!
“这狗怎么咬人!”
白康城一连退后好几步,顾小文也吓一跳,连忙说,“不可能,一只耳不咬人。”
然后不咬人的一只耳,突然一挣,顾小文没什么防备没有扯住。
“汪汪汪!”一只耳直接朝着白康城跑去。
白康城本来就怕狗,他从小就和狗不和,小时候去同学家参加生日会,就被那家的小狗扯着裤腿不放,咬了好几口脚踝。
这么多年没有接触了,白康城以为自己的厌狗和狗厌体质已经好了,见这狗温顺才去手欠摸了下,谁想到它居然咬人啊!
白康城一见狗朝着他扑过来了,下意识转身就跑,狗这玩意都是人越跑越追,白家大门关着呢,开的话得些时间,说不定就被狗咬到了,白康城只得直接越过白家大门,朝着前面跑。
顾小文都蒙了,眼见着白康城和狗都跑出挺远了,这才连忙喊道,“一只耳!回来!”
一只耳一只腿还没长好,现在吃东西都吃那种流食,它断掉的那条腿还用个小兜兜勒着呢,打着夹板,跑起来的步伐有些像高兴得手舞足蹈的江容。
就这样还能凶巴巴撵着白康城眨眼就跑出了老远,顾小文不得不追在身后喊着,“一只耳,回来!”
又喊,“康城哥你站住没事的,它不会咬你的!”
确实不会真的咬,因为顾小文撵了一会儿就发现,一只耳就只是吓唬白康城,撵上了也不咬他肉,而是扯他裤腿子吓唬他。
顾小文被一只耳咬过,重伤下的咬合力还把她手臂上扎很深的两个犬齿窟窿,要是刚才真的咬白康城,不可能只是咬个白点,得把他虎口都撕开。
虽然顾小文不知道白康城和一只耳之间哪来的爱恨情仇,但是它确实就是一瘸一拐地撵着白康城吓唬他。
可怜白康城根本听不进去顾小文喊什么,他被吓疯了,他只顾着跑,边跑边发出很有节奏的啊啊啊叫。
他的裤腿每次被扯一下,他的后背都能呼啦出一身汗,跑得更快些,狗也更快些。
“汪汪汪汪汪!”
“啊啊啊啊啊――”
白康城叫的声音劈叉,皮鞋怎么跑也跑不太快,而且他无论加速减速,这狗都紧紧贴着他身后随时能咬到他的屁股!
“一只耳!”顾小文一开始跑得飞快,但是发现一只耳不是真的要咬白康城过之后,肚子里那点坏水被晃荡得哗哗响,根本不真的撵了,就装着自己撵不上,在后面“虚弱”地喊。
所谓狗仗人势,一只耳一听顾小文都喊的不是很诚心了,撵白康城撵的更来劲。
两人一狗,夜里九点多在别墅区的大路上狂奔,顾小文穿的反正是运动装,心态很好,就当夜跑了。
一直跑出了老远,白康城边跑边回头看狗,一个不慎崴脚了,堂堂衣冠楚楚平时皮鞋上连个水点儿都没有的白大总裁,狼狈至极地摔了个狗吃屎。
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