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他!(他慌张地起身,猛地推开了...)(2 / 3)

顾小文显然很懂得站在别人的领地,不乱动不乱走的规矩,尤其是面对江容这么敏感的,她更是格外的小心。

半个多小时后,江容见顾小文没有伸手去碰任何的东西,才回答,“是,乱写的……”

他看着顾小文,躲过一只挡了她路的乱放的笔,他终于收回了乱飘的视线,安心地描绘那天晚上,他去顾家敲门告知有人溺水的时候,那个让他不要多管闲事的人脸。

顾小文慢慢走到他身后站定,在看着江容画出大概轮廓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是谁。

毕竟顾家被她筛选之后,有嫌疑的就那么两个人,只是直到那张人脸跃然纸上,顾小文也并不激动,只是风马牛不相及地想,畜生尚且知道护犊子,为什么人有时候,就能连畜生都不如呢?

还真是无论在现世世界,还是这无法分辨真实和虚假的世界,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永远用这么荒谬的姿态,精彩绝伦地存在着。

在江容即将完成画作的时候,顾小文一只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不用画了,我已经知道了。”

江容的笔尖一顿,肩膀缩了下,顾小文就抬起了手。

“你……”江容并没有共情的能力,但是他知道这世界很多显而易见的规则,比如太阳升起和落下,比如鲜奶加多了糖会过甜,比如父母应该疼爱自己的孩子。

因此他哪怕不能理解顾小文的想法,也笨拙地问:“伤心吗?”

顾小文轻笑了一声,“你还知道什么叫伤心吗?”

她在江容的肩膀后慢慢朝着他俯下身,像悄无声息地靠近猎物的花豹。

“你知道伤心的滋味吗?”

因为顾小文没有碰到江容,江容想要躲,但最后也只是按断了没有完成画作的铅笔铅,没有动。

他慢慢摇头,“我不知道。”

顾小文笑着说,“你知道的,嗯……有些像艾尔消失的那种滋味。不过我不伤心,”她的手指在画上点了点,“我会让这个人,包括和这件事有关的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顿了顿她又说:“或早或晚。”

“别画这个了,”顾小文说,“把艾尔画下来给我看看,我闲着没事,在我家院子也找找,说不定它跑到那里去了。”

江容收起笔,身体在椅子上轻晃,双手绞在一起,呼吸又开始急促,他摇头,“艾尔……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

他似乎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或者终于意识到这个事实,他把笔扔了,砸在画板上,豁然起身,椅子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他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不断地敲打,“找不到……”

“它可能死了。”

“跑了。”

“它不要,不要我了!”

顾小文看着他抱着自己的头在屋子里乱转,踩断了什么,又把一幅画好的画推倒了。

她上前试图去碰他,他躲避的幅度十分大,鼻尖这么片刻的功夫,就生出了细密的汗,这个人激动得不行。

他冲着顾小文咆哮,“它!它!跑了!我不过……不过在给他拿吃的!”

他说着快步走到这间屋子的里屋,拿出一个小盒子,抖着手打开,里面全都是扭动的虫子,一只有半个手指大小。

“我要喂它!”

“我本来……我新给它买的零食,它为什么跑了!”

他说着太激动了,把那些面包虫都抖出了盒子,抖在了顾小文的身上。

这时候汪莲华带着家庭医生许双也听到声音走过来了,一看江容正在干什么,顿时惊呼一声。

顾小文领子里面,还有衣服外面,都挂着扭动的虫子,她却一动没动,甚至没有伸手去拍一下。

许双在门口看到江容开始抱着自己的头朝着墙上撞,连忙打开箱子去拿镇定剂。

顾小文余光中看到他拿出的针筒,又看向江容崩溃的样子,快步走到了门边,“碰”地把门关上从里面反锁了。

“小文!”

“顾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顾小文关上门之后,快步走到江容的身边,伸手垫住了他朝着墙上撞的脑袋,在他要去拉扯纱布咬自己手腕的时候,把自己纤细白嫩的手腕,伸到他的嘴边。

江容咬下来,顾小文狠狠皱眉,却只是闷哼,同时用另一只手给他揉着撞出了包的后脑。

江容慢慢地蹲下,他嘴里还叼着顾小文已经渗血的手臂,顾小文不得不跟着他的动作一起蹲下,免得自己真的被他给扯下一块肉。

她另一只手不断地揉着江容的头顶,带着点安抚的味道,内衣里扭动的面包虫都来不及去弄出来,咬着牙用手臂挤死,然后才吁了口气,对失控得浑身发颤的江容说:“你不能明白我的伤心。”

“就像艾尔也不能明白你的。”

顾小文声音很低,引导着江容的情绪,“你了解过艾尔吗?它是冷血动物。”

“冷血动物是养不熟的,它并不爱你。”

顾小文说着残忍的话,也确实是事实,她手臂上的肉叼在江容的嘴里,手掌一下下抚摸江容的头顶。

“它不知道什么是爱,不知道什么是依赖,它只是遵循本性,饿极了,出去找吃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