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你闻起来很好吃34(3 / 4)

频看了到底多少遍,直到他清清楚楚地认识到,哪怕是林北辞那样强势张扬的人,在Omega本能面前还是像蜉蝣撼树一样无能为力,只能任人揉捏。

如果说这件事是郁雪松极端想法的转折点,那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突然发情,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清晰地记得那些发了疯的Alpha是如何因为发情期的Omega信息素争先厮杀,更记得当那个不知名的陌生Alpha压在他身上时他到底有多绝望。

郁雪松就像是个在汪洋大海中乘一叶扁舟艰难而行的人,别人的目光、父亲的逼迫、Alpha的垂涎对于他来说全都是他的负担,这些东西生生拖着他让他寸步难行。

郁雪松艰难又痛苦,绝望到极致,他突然有了一个极端的想法。

既然他们都死死抓着我的小舟,我为什么不舍弃它,孤身在汪洋大海中□□呢?

如果我坠入深海,至少说明我抗争过;

如果我侥幸没有沉沦,总有一天我能看到属于我自己的岸。

迷迷茫茫十八年的郁雪松一朝清醒。

郁南已经对他妥协了一步,若是他真的再努力一把,就郁南宠他的性子,可能会随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是郁雪松一直想要的结果。

但是自从清楚地认识到Omega发情期到底有多可怕后,他甚至都觉得后颈的腺体是个定时炸.药,是不是就会爆炸让他遍体鳞伤。

只要他有Omega的腺体,哪怕郁南不强迫他,他总有一天也会败在Omega身体的本能之下。

我只能是我自己的。

郁雪松想。

首都医院中,郁雪松白皙的脖颈处绑缚着一层层的纱布,后颈的腺体处晕着丝丝血色,看着极其触目惊心。

郁南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九岁,既愤怒又无力地看着郁雪松。

郁雪松就任由他看,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虚空,白皙的脸上横着一道可怖的伤痕,已经结了一层血痂。

半晌后,郁南终于打破了沉默。

“雪松,你何必呢?”

郁雪松眼珠轻轻动了动,有些茫然地看着他:“父亲,您在说什么?”

郁南见他装傻,心中强行压下去的怒气又冒了出来:“那几个Alpha绑匪!我之前把他们交给你处置,你为什么要放了他们?”

郁雪松轻轻歪了歪头,腺体的伤口令他又疼痛又愉悦,他迷茫地说:“父亲……是打算让我杀了他们?”

郁南一噎。

原本将那几个Alpha交给郁雪松处置时,郁南只是想让郁雪松发泄怒气解解气,也有点磨练他心性的意思,但是前几天他才知道,郁雪松竟然将那些Alpha给放了。

郁南没有在意这种跳梁小丑,只是觉得自己养出来的孩子还是不随自己冷血强势的性子,也是,Omega天性就是这样优柔寡断,良善懦弱。

被郁雪松放走的是那几个Alpha,伤了郁雪松腺体和毁了他脸的,也是那几个Alpha。

脸上的伤痕按照现在的医疗技术,只要半个月就能恢复如初,连个红痕都不会有,但是Omega腺体却是不一样的。

毁了就是毁了。

郁雪松喃喃道:“父亲说了让我处置,我不想杀人,难道也是我的错吗?”

您不是一直认为,Omega天生良善柔弱,只配依附Alpha而活,为其生孩子吗,为什么我根据您的话做了,却还是错了呢?

郁南解读出来了郁雪松这句话的意思,呼吸一窒,竟然噎住了。

他突然开始怀疑起来自己这些年来对Omega的看法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了。

郁雪松依然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郁南沉默许久,才艰难道:“雪松,你……怪我吗?”

其实他是想问“你恨我吗”,话到嘴边却又不敢问。

郁雪松轻轻摇头:“不。”

郁南对于Omega的看法并不是特别个的,更像是整个社会的缩影罢了。

郁南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微微颤抖地摸了摸郁雪松的脸侧,声音难得有些温柔:“你好好养伤吧,之后你想做什么,我不再拦你了。”

郁雪松淡淡道:“多谢父亲。”

得到了郁南的彻底妥协,郁雪松不觉得欢喜,也不觉得伤心,只是突然感觉到一阵可悲。

伤了郁雪松腺体的Alpha哪怕是郁雪松故意放出去伤了自己腺体的,但归根究底还是郁南的原因才让郁雪松遭了这个罪。

郁南会因为这个,对他愧疚一辈子。

郁雪松突然笑了,脸上全是对自己的嘲弄和讥讽。

什么时候,他也需要用耍心机来算计自己最重视的人了?

郁雪松枯坐在病床上半天,眼睛一直盯着虚空,病房中人来人往,他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

直到临近中午,林北辞和褚辛晃荡了过来。

林北辞进来时,郁雪松还没有反应过来,依然呆呆盯着虚空。

林北辞优哉游哉走上前,看了一眼郁雪松后颈处隐隐的血色,“啧”了一声,坐在床边问:“都不疼吗?你还真舍得对自己下这样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