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咬牙切齿:“你适合而止!”
郁雪松倒是没想到他的疑似亲生父亲性格会这么活泼开朗,有些不适应地扯了扯唇角,说:“今天太晚了,还是算了吧,感谢您的邀请。”
褚景鹤被“感谢”“您”“邀请”三个字眼给重伤了脆弱的心脏,他有些落寞地叹了一口气。
郁雪松犹豫了一下,才说:“那我明天过去,不叨扰吧?”
褚景鹤立刻计谋得逞地笑起来:“不扰不扰,回自家的事能叫叨扰吗?哎这孩子真乖,随我。”
郁南脸都绿了。
合着褚星辰长相堪比神颜随你,郁雪松性格乖巧懂事也随你,什么便宜都让你褚老狗占了?
褚景鹤成功接到了儿子,又和郁雪松打好了关系,别提多高兴了,他觉得自己再努力一把就能把两个儿子都搬回家里去,看着郁南的眼神也免不得带了胜利者的炫耀。
郁南十分憋屈,他和林北辞从始至终都没说上几句话,更别谈搞好关系劝说他回家了。
他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看出来了林北辞的性子不适合穷追猛打,用力过猛反而会导致他更排斥回家,倒不如细水长流,顺其自然。
还有一层原因,就是郁南做不来像褚景鹤那种嬉皮笑脸和孩子打成一片的举动,所以爱面子的、掌握全星系经济命脉的冷酷总裁,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北辞被褚景鹤叼走了。
林北辞临走前,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郁雪松。
郁雪松余光正瞥着他,感受到他的注视,死死抓着衣服才克制住自己不要回头。
林北辞想了想,还是说:“夜宵不吃了?”
郁雪松:“……”
都这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惦记着自己之前说的夜宵。
哪怕郁雪松现在心情低沉,也差点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
他强行板着脸,冷漠地说:“不吃了,赶紧走。”
林北辞只好走了。
在一旁的褚辛大感宽慰。
郁雪松终于不再缠着林北辞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既然他想吃夜宵,等会回去就破例一次做个烤鱼吧。
直到褚景鹤离开了,郁雪松一直紧绷的心神才松懈下来,微不可查松了一口气。
郁南脸色沉沉,他冷冷问郁雪松:“今天你是怎么回事?”
郁雪松抿唇,还是那句话:“我不想他回来。”
郁南:“可他是我的亲生儿子。”
郁雪松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那我还是褚景鹤的儿子,你会让我回褚家吗?”
郁南被噎了一下,郁雪松被他养了这么多年,两人之间的情感自然是不能随随便便舍弃的,但是郁南却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自己的亲生儿子。
郁南陷入了两难。
郁雪松就是看准了他舍不得,有恃无恐:“你要是把褚星辰接回来,那就必须把我送回褚家。”
郁南气急:“你……你……你是要把我气死吗?”
郁雪松低眉顺眼地说不敢。
郁南和郁雪松对峙半天,最后终于有些心软了:“我再想想吧……起码等到褚家的鉴定报告出来再说,你……唉,你就是吃准了我疼你。”
郁雪松见他终于妥协了,悄无声息松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似的。
下一秒,其他的石头也下来了。
郁南正要站起身,面前的大理石桌子猛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声响,接着“砰”的一声,厚重的大理石从中间一分为二,轰然倒了下来。
郁南:“……”
郁雪松:“……”
***
回去的路上褚景鹤开车,林北辞和褚辛坐在后面,听着褚景鹤喋喋不休。
“星辰啊,你别看那老匹夫有钱,长得又人模狗样的就觉得他是个好人,刚才他那番言论你也听到了,啧啧他就是个无可救药的直A癌。”褚景鹤说,“要是你回了郁家,他指不定把你草草嫁人了,万一你嫁了个渣男或者是和他一样的直A癌,那后半辈子可就毁了。不像咱家,恋爱婚姻自由,你想嫁谁就嫁谁,娶都行!”
褚辛正在捏着林北辞拍大理石桌子的手看,闻言有些头疼道:“爸你别说了,星辰知道分寸的。”
褚景鹤说:“他哪知道分寸啊?你问问他从小到大惹了多少祸,哪一次不是老子给他擦屁股?啧,星辰啊,你怎么不说话,之前不是一张小嘴叭叭叭的挺能说吗?”
林北辞:“……”
林北辞崩人设崩习惯了,但是一直都没人管他,现在乍一被这么问,一时间竟然呆住了。
褚辛看到他难得有些茫然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揉了揉林北辞的掌心,问:“疼吗?”
林北辞一掌把大理石的桌子震成两半,哪里会疼,只是手掌有些发红,根本不碍事。
褚景鹤在等绿灯的时间回头看了一眼,“豁”了一声:“你这手,是不是伤着骨头了?怪不得一路上都不说话,你也真是,我让你废又不是让你犯傻,你犯得着用这么大力气吗?我们马上去医院看看。”
林北辞踢了褚辛一脚。
褚辛淡淡道:“没事的,回去冰敷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