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朦胧,似乎有人在说话。
一片恍惚中,有人抓着自己的长发狠狠地按在了水里,他不住地扑腾,呛了一口又一口的水,直到挣扎得无力了那只手才拽着他从水中出来。
骤然得到呼吸,林北辞大口大口地急促呼吸起来。
看不清楚容貌的人凑到他面前,恶狠狠地说:“这个星球上水源很稀有,在水中的鱼更是珍贵,一个小杂种也敢来我的地盘偷鱼,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小的林北辞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张开迷茫的眼睛,看着那个人半天,才突然一笑,带着稚气的声音轻声地说:“我是小杂种,你就是老杂种,在这种地方,谁比谁尊贵?难道你还在和其他人那样做会离开垃圾星的春秋大梦吗?”
那人大怒,再次将他按在了水中。
等到那只手再次将他抬起来时,林北辞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那人厌恶地看着他,嫌弃地踢了他一脚,骂道:“真是晦气。”
正在他毫无戒心地转过身后,在地上小小一团的林北辞突然一跃而起,飞快抓住旁边一根铁棍,重重击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那人应声而倒,昏死过去。
林北辞在原地喘着粗气,盯着那人看了半天,才抬手狠狠擦掉唇角被打出来的鲜血,跳到一团垃圾中捡起了被他藏起来的一条鱼。
他的长发已经湿哒哒地垂到了腰迹,脸上身上也有着一些渗血的伤痕,但是他好像不知道疼似的,抱着鱼优哉游哉地回了自己捯饬出来的住处。
说是住处,都不如说是一个屋檐。
大雨滂沱而下。
林北辞抱着鱼缩在角落里,尽量不让雨水淋到,他笨手笨脚地将鱼的内脏挖出来,又伸到雨水里冲了冲,甩干净了水,才抱着比他小臂长不了多少的鱼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他吃鱼很干净,像是猫似的。
很快,他将鱼骨头扔在旁边,又从一个破破烂烂的箱子里翻出来一把生了锈的匕首。
他拿着匕首,握住自己从没有剪过的长发,一点点割掉。
“今天吃鱼。”小小的孩子抱着膝盖,盯着面前的滂泼大雨,咿呀咿呀哼着不知名的歌曲。
他不知道从来听来的歌,因为记不清歌词只好捡自己喜欢的东西往里面填,所以填得词从来只有四个字。
今天吃鱼。
耳畔再次传来一阵水流声,林北辞张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缩在一个柔软的沙发里。
不远处,有人背对着他对着水龙头洗什么东西,他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动作一顿,头也没回,轻声说:“我不太会做菜,只会做鱼,你能吃得惯吗?”
阳光从窗户倾洒进来,那人逆光而立,林北辞只觉得眼睛差点被阳光灼伤,一阵酸涩。
“哗啦”一声,林北辞抓住岸边的一棵草,猛地从水中钻出来。
他呼吸了几口气,浑身湿漉漉地盯着不远处的乐重。
乐重浑身也**的,看向他的视线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阴郁和颓废,反而是浓浓的战意。
自从他离开军中后,再也没有人能激起他这样浓烈的兴趣了。
这个褚星辰,很好。
两人刚才交手的速度太快,系统统计的速度根本跟不上,好半天才有开始疯狂的【+10】【-10】……不住循环。
林北辞手撑着地,姿态潇洒地跳上了岸,他微微挑眉:“还打?”
那些记忆一闪而逝,根本没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痕迹。
乐重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抹微弱的笑意:“不打了,鱼给你,生命值也给你。”
刚才他也说过这句话,只是那时他满心郁结,只觉得难堪,但现在说出来,心态却是完全不一样了。
他只觉得释然和痛快。
林北辞一笑:“好啊,如果你之后还有鱼,再来找我打架啊。”
乐重唇角飞快勾了一下,又立刻变回平日里的冷漠:“好。”
这个时候,系统加减半天才终于给出了最终答案。
【褚星辰生命值-7,乐重生命值+7】
乐重生命值胜了,眉头却皱了起来:“没有算错?”
再怎么说,也不可能相差七个生命值这么多。
系统的声音平板无波:【褚星辰脚底受伤,生命值-3,体虚高烧-4】
乐重:“……”
林北辞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高烧?没有啊,你这系统是不是药丸?”
乐重走过来,拧着眉头想要去摸他的额头,手才刚伸出去就被一只机械手握住。
钟溪面无表情走上前,将乐重的手隔开:“不劳费心。”
他抬起指尖点在林北辞眉心,三秒后:“体温:38.9。”
林北辞没觉得哪里不舒服,直接拂开他的手,兴冲冲地冲到了石桌前,拎着鱼冲钟溪笑:“吃鱼啦。”
钟溪看了他半天,才抬步走了过去。
乐重见两人都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也不觉得尴尬,十分大方地划了20点生命值给林北辞,转身离开。
就在他走了没一会,手腕上的光脑突然一阵声响,接着一条条消息飞快出现。
盖亚星和首都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