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欧氐斯的辗转反侧,沈安这会也没有好好休息,而是和于廉在一起商量着之后的计划。
今天对待欧氐斯,本意他就是希望这个家伙,可以最终选择和自己站在一起,并且哦通过欧氐斯的口,将计划实施。
破坏大流士和薛西斯之间的关系,这爷俩到今天为止,虽然他们还没有谋过面,但沈安已经可以确定。
这两个人和自己过去了解到的完全不一样,非但如此,更要命的是,薛西斯还是一个战斗狂人。
这样的对手,看似很好对付,但事实上,要真正面对这样的疯子,沈安也是有巨大压力的。
从薛西斯现在的行为看来,他甚至能够在大流士活着的时候,就公然弄权,逼迫他身边的重臣,效忠于自己。
这不是个疯子又是什么?
至少从欧氐斯和无音两方的消息看来,大流士对薛西斯远没有那么信任。
“现在只要我们的计划成功,不管是薛西斯杀了他的父亲,还是当爹的宰掉儿子,对我们都有巨大的好处。”
于廉眉头紧锁,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也觉得,到了关键的环节上。
能够让敌人内部出现动乱,然后他们在趁势取利,这样远远好过两军将士浴血奋战才得到的结果。
“我不希望看到咱们的将士,倒在波斯人的枪炮刀剑下。”
沈安点点头,他何尝不是这个念头?
原本,在皇都的时候,他内心构建的计划,是要一口气从长州反推回去,不但扫平沙漠瀚海中的敌军,同时一鼓作气,突破波斯国。
最开始他设计出来的,是一场硬碰硬的战争,在他们的军队冲击波斯国本土之前,不需要使用任何的谋略。
在绝对实力碾压的局面前,任何谋略都是无力的点缀。
但是等扽真正到了战场上他才发现,事情完全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比如黑风暴,比如大流士,已经波斯的军人等等。
当沈安意识到,这些一切因素都和书本上纪记录不一样的时候,也就注定了他肯定会改变原有计划。
只是不知道,这计划改变后,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今天,见到了欧氐斯,他才最终确定下来。将原有的计划不动,当作储备使用,改变之后的策略,则是以挑动波斯内乱为基础。
只要大流士和薛西斯之间出现不可回避的矛盾,沈安以统帅的眼光,设身处地的考虑,好像没有人会率先放弃自己的利益,而去成全所谓的国家。
尤其是波斯国那样的架构之下,权力高于一切,并且他们还在奴役着周围无数的部落和小国。
现在大流士是万王之王,如此“荣耀”的称号之下,是无比高上的绝对权力,他能放弃吗?
反正沈安扪心自问,如果自己是他的话,估计也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不知道欧氐斯到底怎么想,但是从他今天的表现看来。应该最后会顺从我们的意思。”
沈安觉得,这有七成机会落实:“关键就在于,波斯内部的传承文化核心是什么。”
打仗,不但要打兵马钱粮,同时也在打一个国家的底蕴,底蕴深厚的国家,一定会战胜底蕴寡薄的国家。
哪怕会因为武力的关系,而出现暂时性的失败,但长久眼光看来,胜利最终还是属于身后的一方。
于廉也在为这个事发愁:“至少现在从我们抓到的那些俘虏嘴巴里听到的,波斯的文化核心其实是两个字——效忠。”
“一种强迫性的效忠。”
沈安微微点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如果按照这个角度去解释,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波斯的效忠来源,是他们洗脑一样的宣传呢?
如果是,那还真就麻烦了。
毕竟被洗脑的人全是白痴,要和一个白痴讲道理,要让白痴明白自己为什么是白痴,还真是够费劲的。
成功率,也不会很高。
“王爷我看要不然,咱们换一个思路呢。”
琢磨了一下,于廉觉得他们不见得一定要策反欧氐斯,按照沈安的说法,既然这家伙早晚都是个死。
那还不如直接把他当作诱饵用;左右大流士知道其人正在和大梁进行所谓的谈判,那么就当是为了他自己的计划成功。
也不会在这时候轻易出兵的,但是他不会,大梁却可以。
“末将可以带领一部分军队,尽量悄悄的离开军营,而后直扑大流士的中军大营,不管他们有什么计划,左右是被动防御,就一定会有可以打开缺口的地方。”
这话说的!
就这计划,沈安怎么肯能想不到?
“你就不担心,这才是大流士的本意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于廉瞧见沈安那双骇人的眼睛时,顿时打了个哆嗦,心中也随即一阵清明。
是啊。
如果这才是大流士的真正目的,他带人过去,不是正中对方下怀。
也许波斯方面已经预感到了,他们不可能战胜大梁,再加上薛西斯这个王八蛋的突发奇想,正好可以巧合的构成眼下这样的闭环局势。
毕竟要袭击大流士的中军,人带的少了不管用,就算是于廉只带走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