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冕心中,此刻其实已经给自己做了一些估计。
当然如果说要是非得死的话,那么最好是鸩毙,或者是斩首,千万不要是车裂、凌迟那样的酷刑就好。
但要是他有运气可以继续活下去的话,那么被发配出去也是可以的。
心思颤抖,担忧怀疑一切都写在脸上,这会沈安觉得他的面目表情,真的是特别有意思。
“王冕,你做过的事情其实都应该按照死罪处理!而且就算是杀你几次都不够赎罪的。”
这话王冕承认:“王爷说的没错,罪臣心里清楚。”
“那就是了。”
微微一笑,沈安看似是要宣判的时候,却又话锋一转:“然而,你也是个聪明的人,知道如何自救,就像你之后所做的那些事情一样,实心实意,用心用力。”
“百姓倒是也得到了一些你的帮助,固然是功过不相抵,但是本王念在你还有这一念之仁慈,所以网开一面不要你的性命。”
“判处发配三千里!”
“十五年内不得回来。”
“多谢王爷!”
三千里,十五年!
虽然这也是相当残酷的惩罚,但是对王冕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这话他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沈安摆摆手叫人把他拉了出去。
归在一旁王县丞看到这一切,却是难以理解,甚至于为自己大呼冤枉。
虽然他们看似还没有被宣判的,实则在来到这里之前,已经有人把结果告诉他们,这几个人谁也活不了。
“王爷!那王冕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什么要把我们杀了!却要让她还活着!”
“为什么!”
“这不公平!”
不公平吗?
沈安欣然一笑,专过头来看他:“你觉得自己被判死,很冤枉吗?”
“冤枉!”
王县丞眼睛一瞪:“当然是冤枉的,我只是听了他的话,受到他的指派!”
“为什么我还要死!”
“因为你根本就没做过一点对百姓有用的事!”
就这一句话,当时把王县丞弄得哑口无言,其实沈安也知道自己今天这样的判决,可定会引来很多人的质疑,但是他却问心无愧。
把这些所有人都算在一起,实际上也只有王冕在最后的时候,做了一些对百姓有用的事情。
虽然他也是害百姓最深的那个人,但是他的确有所改正。
正如刘氏父子一样,自从来到这边之后,就一点正经事都没干过,所以沈安才要从他们入手,将其直接斩杀,毫不留情。
而王县丞、牛淼儿、王峰还有刘甲他们,其实也都是一样的。
别管是不是王冕在背后指使,他们都还有可以选择的机会,只是出于各种原因他们自己放弃了,那么现在要死,还怪得到别人吗?
“你们竖起耳朵听清楚了。”
深吸口气,沈安双目之中寒光闪烁:“告诉你们听清楚了,本王今日没有对你们处以极刑就已经是最大的宽容;来人,把他们带出去,就在都督府外,正法!”
这一批人,他们所犯的罪责程度不一,有的人其实应该斩首,有的还应该凌迟。
但诚如沈安说的一样,杀人并不是目的,安民才是真的。
所以只要让他们罪有应得就好,没必要在这个特殊的时候,再作那么多血腥的事情,大家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凌迟一个犯人,到时候百姓们都开围观,岂不是在浪费时间。
所有人该杀的杀,该放的放,肃州的案子算是到此为止了。
不提外面的百姓,在得知这一切之后的欢天喜地。
眼下沈安还有两件重要的事情作。
这一次肃州案,整体都是他来操办的,所以要将其中详细的过程细节等等,全部记录下来,做一个卷宗给朝廷封存起来。另外他还的给皇帝上一封奏疏。
把这边的情况简单说明之后,附上所有人犯的名单和处决方式,同时要求皇帝在朝廷上派遣一个合适的人过来,肃州牧丞被杀,现在这个官职空缺需要有人来担当。
要是放在平时空缺一年半载的也没什么事,但是眼下肃州后续还要经历很多考验,以及灾后重建的事情,要是没有一个能人来主持大局,肯定会崩盘。
除此之外,沈安又给皇帝写了一封他们兄弟之间的书信,刘氏父子怎么说也是刘槿薇举荐的,她作为正皇妃,现在自己的老爹和弟弟突然被杀了。
那是一定要有一个解释的,所以这封书信当中,沈安着重要写的,就是刘氏父子来到肃州之后的所作所为。
这些事情它只能单独拿出来写,在之前给朝廷的卷宗理,沈安没有提及。
如此做法自然他很麻烦,但是却能保全皇帝的面子,同时也可以利用这件事去探一探刘槿薇的底。
因为事出突然,所以无音那边还没有什么消息给她。
对于那个刘槿薇,现在沈安也不是很了解。
眼下沈安最担心的就是因为这件事,刘槿薇会在皇宫之中生事。
“其实王爷您应该也是想看看,陛下会不会因为这个女人,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