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于廉想的不错,奈何这一次黄迁也没了主意。
沈安的态度,和皇甫胤善完全不同,他们两个都是自己的上司,对谁不恭敬不遵从,之后倒霉的都是自己。
“于将军,我看这件事你还是不要问我好了,反正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黄迁说着两手一摊,直接把身子靠在椅背上:“您来问我,我还不知道问谁。”
于廉:“……那你我难道还能什么都不管?”
黄迁摇摇头,那绝对不行:“我看这件事,归根到底最后还是要咱们沈大人来判断,不如这样好了,你我一起去找他,如何?”
黄迁是想从沈安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我看未必能成。”
于廉叹了口气,他们之前也曾询问过沈安,相关之事,但那个时候沈安的态度少有的暧昧起来,只让他们两个自己看着办就好!
若能看得清,又何必来给他添麻烦?
两人面面相觑,反正黄迁只有这一个主意:“要不然咱们就顺意而为,反正既然大人把权利都交给你我了,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他是吃准了,沈安并非那种甩包的人,不然就是借给他一个胆子,他也绝对不敢这么讲话。
“算了吧,不然还是去问问!”
最终于廉只能同意他的想法,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沈安面前,看着他们欲言又止的样子,沈安早已猜出他们的心思:“二位可是要问我,应如何查办此案,对吗?”
“是。”黄迁低着头,满脸都是无奈和愧疚,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的:“大人,此时关系重大,牵扯非常,所以我们想着,是不是可以从您这得到一个肯定的态度,之前大人从来都是一笑而过,弄得我们……心里好不安定。”
沈安微微一笑,示意他们先坐下,开始他态度模糊,是因为自己也没想好该如何办理,益王定死了就是下一任皇帝,他的态度不能不当回事,他本意是让这两位,自己忙活着,顺势而为,船到桥头自然直,该杀的杀,该抓的抓也就是了。
奈何后来一想,他觉得这样做,并不太合适。
关键还是益王在背后所给出的态度,莫名的压力他能承受,这两位却未必接的下来,与其让他们来承担这一切沉重,还不如自己全都负责为好。
之前他也不是为了推卸责任,只不过是对于这种事情,他已经有些厌倦了。
“你们听着。”顿了一下,沈安端着茶杯,肃然郑重的看着他们:“这一次所有相关案件、人员,需各位逐个审理,必须按照国法行事。”
“至于益王殿下的态度……不必去参考。”
沈安心知肚明,眼下这些事情的确是他来总掌,但之后如果进展中情况和益王心中所想不一样的话,他必然还会重新委派其他人,到了那个时候,黄迁和于廉就能从此事中脱身出去。
至于他本人,沈安还不相信,这朝廷人会有人敢对他起什么歹念。
“记住了,如果有人问起,就把一切责任推给我!”
有了沈安明确的嘱咐,黄迁和于廉也变得大胆起来,两个人一同回到办差的地方,情绪明显松懈了不少,压在心口的大石头终于被拿掉了。
黄迁也体会到了沈安的苦心,他悄悄的将这背地中隐含的意思,说给于廉听。
“这……大人为了咱们还真是用心良苦!”
于廉本就是个刚强的汉子,现在听到这些话,心中更是感动不已。
黄迁的情绪,与他几乎一样:“大人这是不想你我深陷其中啊……这一次上面要清洗朝堂,血腥之举,本就是会被人构陷之弊病,相信此事过去后,要不了多久,你我怕是也会因此而命丧黄泉。”
“大人他……救了咱们!”
果不其然,一切都和沈安预料的一样,当于廉和黄迁,没有按照益王暗示的那样,提他血洗朝堂,还不到三天功夫,这两位就被皇甫胤善以治军的借口,直接调离了沈安部下。
之后又遣了两名他一手带出来的官员,前来报道。
“下官徐修、侯贵权参见大人!”
沈安放下手中玉管狼毫笔,抬头搜了一眼,只见面前之人皆是一脸凶煞之气,尤其是那个侯贵权,眉间川字纹仿佛刀刻上去的一样,一双狼眼中凶光闪烁。
即便是面对自己,沈安能感受到,他是心悦诚服,真心的恭敬遵从,可是那一份凶煞依旧难以掩盖。
暗暗一声叹息,看来皇甫胤善到底还是没有接受自己的意见,不过现在都换成是他的人,要做什么也就无所谓了。
沈安淡淡一笑,示意二人起身:“二位大人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此次平乱,二位一直都是冲锋在前,侯贵权,我记得你。”
说着,沈安点手让他把上衣拖下去,指着他箭头还在流血的伤口,嘘呵不已:“你这伤口已经烂到骨头缝里,真没想到他们竟然在战场上,也会用毒。”
侯贵权此刻惊喜万分,这一次被提拔之前,他就是个小小的偏将,在皇都里面随便扔一块石头都能砸死几十个的货色,竟然也会被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大人记住。
刹那,侯贵权心中感激不已:“没想到大人竟能记住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