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们俩火急火燎的样儿,沈安只是淡淡一笑。
把公务放在一旁,沈安还抿了口茶:“怎么,忘了咱都是什么出身的?现在连挨骂都怕了?”
他的玩笑,并不好笑。
十三叹了口气:“老大,不是那个意思;您不是说过,同行不是冤家,应该大家团结。”
“现在可好,别说是团结了,就连我们走在大街上,都挨啐!”
李二狗扶额挠头:“其实光挨骂也没什么,主要是那些差役,成天都说,案件侦破,但是要以此为戒,就算是矫枉过正,他们也不能再看着同样的事出现。”
“多不要脸!没事找事还能这么冠冕堂皇!”
他们说的这些,沈安其实全都知道,他现在不动如山,只是希望看看在陈天手中,还有什么不一样的牌,能打出来。
另外一方面,沈安不动,也是担心会把徐老蔫等人给牵扯进来。
看似这些事情和他一个二道贩子扯不上关系,实则不然,陈天想查,一定能查到当时牛羊红肉的供货来源。
徐老蔫就是个普通人,被拉到大堂上,估计不用打,三言两语就得尿裤子。
那个时候,拿到他的供词之后,不管想怎么编排他,都是轻而易举,所以徐老蔫这个普通人,现在反而成了整件事的枢纽。
“我们现在一旦反击,陈天必会对徐老蔫下手,那时候咱们就真的被动了。”沈安斩钉截铁的道:“我已经让小路出去打探消息了,希望能找到一个,避开徐老蔫的解决办法。”
十三点点头,一旁李二狗却不以为然:“老大,费这劲干嘛,不行直接把徐老蔫藏起来不就完了?”
“恐怕……已经晚了。”
正如沈安之前反思的那样,如果当时出现供给不足时,他就想到这些,肯定首选是保护好徐老蔫,现在再去做,亡羊补牢是来不及的。
他可不想看任何人牺牲,所以只能等。
“我知道你们这段时间承受的压力很大,不多别担心,很快定能解决!”
十三和李二狗,对他说的话,从来奉若箴言,今天啰啰嗦嗦也就是抒发一下委屈而已。
“老大放心,咱什么都扛得住!”
又过了一天沈小路回来了,他自从被派出去到今天,差不多五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一路奔波,差点把他身子给累散了。
幸不辱命,还是让他拿到了至关重要的咨询。
“不急着说。”
沈安也心疼他,这边吩咐人去准备酒菜,又先让他垫吧了两块饽饽,才问道:“事情,办妥了?”
“办妥了。”
沈小路顺了一口水,把饽饽咽下去,娓娓道来。
原来自从陈天开始出手之后,他就被沈安派出去,调查陈天的情报了。
这个人在朝廷上,一身正气,清廉如水,虽然人无完人,但就算是他有些谋私之事,必然也会被控制在法度之内。
多年以来,陈天虽是姚成本的学生,可他的升迁一路,竟全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
此次姚成本属于临危出手,把他这个王牌扔出来,就是担心换成其他人,会被沈安直接拍扁。
姚成本用心苛刻,手段毒辣!
同时也给沈安造成了很多不变,但就在这看似铁壁铜墙之上,还是被沈安找到了一条细小的缝隙。
人无完人,陈天过去的一些谋私或许是在姚成本,以及太子一党的催动下不得已而为之。
但他自身也有一个短板,或者说是小嗜好为好,就是他在老家,存有一个外室!
按理说在这个时代,外室是非常正常的,尤其是陈天少年气盛,官职也高,三妻四妾都很正常。
可就是这个外室,现在成了他的软肋。
陈天为人清正,不苟不徇,但就是对他的外室溺爱无比,不过他或许是为了仕途关系,还特意把外室留在老家。
然而外室却不给他长脸,利用他的身份和官职,在当地横行霸市,多有欺压各类商户民众的举动。
陈天当官久居京师,对这些事根本毫不知情。
再加上还有人背后,推波助澜使得当地有关此类的消息,全部都被封锁,陈天就成了睁眼瞎。
这些话,沈安越听越好笑:“二郎,你觉得故意封锁消息的,是谁?”
“姚成本。”
秦二郎想都不想直接说道:“除了他,绝对没别人!”
“连你都看出来,只可惜这个陈天还蒙在鼓励,他真是个可怜人。”
秦二郎憨笑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卷联名的书信:“大人,这是我在当地百姓手中求来的联名信,上面一共有七百多人的签名,不会签名的也都按了手印。”
“所有他外室欺人压人的罪证都有记载!”
“好。”
沈安大致扫了一眼,虽然卷宗上言语不多,而且用词朴实,但那密密麻麻的签名和手印,还是叫人触目惊心。
“陈天若是悬崖勒马,我还真不忍心杀他……成事在人,坏事也在人。”
站起身来,沈安这就准备去和陈天对峙了,只是出门前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二郎,你这一行,没有和姚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