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德海,心中也泛起了同样的想法。
只不过他想的更深一些。
沈安就算真的杀了黄承旭和蒋涛,以他的实力,用得着逃跑吗?
谁敢在北地还未彻底平息的情况下,去惹动江淮和月照大军?
沈安一定是遇到了其他事情!
可这个时候,他就算心中充满疑惑,也知道沈安绝不会为他耽搁哪怕一盏茶的时间。
沈安也正如他所想,等到侯近山退到一旁,他已经打马狂奔,绝尘而去。
“李公公,沈安看起来是要潜逃啊!我们该怎么办?”侯近山问道。
“还能怎么办?如实回报吧!”李德海对于这位同病相怜,做不成男人的同僚,没有丝毫好感,他冷笑道:“不过侯公公说沈大人潜逃,似乎言之过早了吧!”
“那李公公以为他往城南去做什么呢?难道不是出城直奔江淮吗?”侯近山反问道。
这时候,程穆和向子非也已经召集所有的衙役,从府门里鱼贯而出。
他们甚至没有看到李德海和侯近山等人,便各自领着一个小队离开了府衙。
“看到没?不仅沈安要逃,就连他手下的人也都准备逃了!”侯近山得意说道:“李公公,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说不定还来得及把他们追回来!”
李德海看到如此大的阵仗,不由得也信了几分。
他愁容挑上眉间,若是沈安真的打算逃跑了,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陛下现在唯一能依仗的便是联合沈安,一同抗衡太子。
若是没有了沈安的掣肘,这朝廷就真的要变天了。
不行!
得立刻回去见陛下!
“那就赶紧回吧!”他想到此处也不再耽搁,朝随从招手,立刻往皇城方向赶。
侯近山则慢了一步,他吩咐了一句手下,派人立刻前往京兆府,即刻让城防营封锁各个城门,绝不能让沈安逃走。
一行人离开,立刻给了围观百姓议论的空间。
“刚刚沈大人是不是抗旨了?”
“何止是抗旨,差点没把东宫大总管给宰了!”
“牛逼!这是要造反吗?”
“那可说不定,沈大人毒杀了国子监祭酒和黄家三公子,这事情可大了,轻则丢官,重则丢命!我看他刚刚是急着要逃!”
“他能逃到哪里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沈大人不是普通人,他可是手握江淮近二十万大军的超级诸侯,只要能逃到江淮,还不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靠!那咱们这安稳日子,岂不是立马又要遭殃了?以前沈大人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干出这样的糊涂事啊!”
“不行!我得赶紧回家,让老娘们去多买点粮食,有备无患!”
“对,我也要赶紧去!”
叹息声一片!
沈安逃跑似乎已经成了定局,百姓们纷纷对未来可能发生的战乱诚惶诚恐。
皇城内宫,枢密院。
寂静的厅堂中,梁帝等人各自沉默的坐着,各怀心思。
他们刚刚已经对百花园所发生的的事情,争论不休。
太子、荣泰云、姚成本一致要求彻查到底,严惩凶手。
首当其冲的便是要将拥有重大嫌疑的沈安夫人青羽抓拿归案,交给刑部、大理寺会审。
梁帝自然是不同意的,但他此时势单力薄,一张嘴哪里说得过三人?
其他有幸参与枢密院议事的刑部尚书和侍郎、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谁也不敢乱插嘴。
神仙打架,凡人避让!
这才有了眼下如此尴尬的气氛!
“报!”李德海和侯近山两人公鸭般的嗓子,同时在门外响起。
“进来!”
梁帝赶紧说道,他微微伸长脖颈,视线紧紧盯着门口方向。
当两人的身影出现后,他霍的一下站起身来:“沈安呢?他怎么没来?”
李德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奴知罪,沈司农自称有要事要去处理,未能前来。”
他没敢说沈安是抗旨不从,擅自给沈安打了个圆场。
可侯近山岂会让他蒙混过关?
“陛下,殿下,我们在工部衙门堵住了沈安,但他却抗旨不尊,老奴本想拦住他,他竟命令手下衙役持枪反抗,险些要了老奴的性命!”侯近山添油加醋的把事情叙述了一遍。
他也毫不客气的将沈安如此行为,定性为负罪潜逃。
“岂有此理!简直目无法纪!”姚成本猛地一拍桌子,愤怒起身:“请陛下立刻下旨,传令天子御卫、京兆府城防营立刻出击,务必将沈安抓拿归案。”
“臣附议!请陛下立刻下令,否则等到沈安逃往江淮,天下必将大乱!”
荣泰云和姚成本同时起身奏请。
“沈安他到底在搞什么鬼?”梁帝也一脸震怒,暴跳如雷的站起身来,冲到李德海身前,仪态尽失的拽住李德海的衣领,凶神恶煞的问道。
虽然太子等人言辞凿凿,但目前仅仅只是表面证据,连可靠的人证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探事司已经掌握了一个关于此案的重要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