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捕头的刀闪着寒光,眼看就要落在沈安的头上。
气势之凶,若是真的落下,沈安半个脑袋都要被削掉了。
下一刻!
却只见那捕头面容扭曲,右手再也握不住刀。
他手中的刀,极速落向地面。
可他的身体却更快!
砰!
直接飞出了酒楼,砸在了外面的街道上!
这时,刀才落地,发出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又弹跳了几下才安静下来。
全场看懵了!
谁也没看清沈安是怎么出手的!
因为沈安还是刚刚那副模样,站在柜台前,好像从来没有动过。
就连那些一贯仗势欺人,为虎作伥的衙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头儿被踢飞,也没敢乱动分毫。
“你……你竟敢殴打……殴打公门中人!”
沈安没有下死手,那个捕头在地上挣扎了几下,胳膊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捂着胸口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一直躲在柜台后面的掌柜,又好似受到了惊吓,双手发抖的扶着柜面。
他两眼惊恐的看向沈安:“这……这位兄弟,你的酒钱我不要了……你还是赶紧走吧!”
“他们好像是来找你的吧?我要是走了,不怕他们继续找你麻烦?”
沈安一手搭在柜面上,手指不停跳动,敲打着毫无规律的节奏。
麻烦事他当然不想管,现在既然已经惹上了,他怎么可能灰溜溜的走?
眼前不过是几个京兆府的衙役,不配让他主动退让。
只是接下来掌柜的一番话,却让他不由得有些心寒。
“兄弟啊!他们也就是来收点保护费,你现在把人给打了,我还得赔汤药费。”
“你要是再不走,一会衙门来了更多人,非得把我这小店给砸了不可。”
“我宁愿给一些钱,破财消灾!也好过了兄弟你,断了我家的后路啊!”
“就当我求求你了!你赶紧走吧!酒钱我不要了!”
听完这番话,沈安哭笑不得的耸了耸肩。
好吧!
现实版的好人没好报呀!
他掏出一串铜钱,丢在柜面上,大步朝的门外走去。
堵在门口的衙役,下意识的让出一条通道,谁也不敢上前拦阻。
“砰!”
没想这时,身后却传来一声巨响。
他扭头看去,酒楼的另一个角落里,一张桌子被拍得七零八落。
“岂有此理!”
碎烂的桌子旁,一个身材中等,面容清秀的年轻男子,朝着门口方向怒目而视。
“泱泱中原,号称礼仪之邦,却官兵如匪,仗势欺人!”
“百姓愚昧无知,遇事怯弱退让,竟还恩将仇报!”
“大梁朝廷,有这样的官府,都这样的百姓,难怪会内乱频生!”
年轻男子慷慨激昂,眉目间满是英姿勃发之气。
他的面容倒像是个中原人,但言语间的意思,你好像来自番邦。
此人声音洪亮有余,显然也是练家子,而且内功不俗。
不过音色却有些尖锐,好像不想让人听到他真正的声音,捏着嗓子在说话。
他的话还没说完,稍稍停顿后,便把目光投向了扭头过来的沈安。
两人双目对视一望,年轻人十分不屑的说道:“你刚刚出手,本就不是为了侠义。”
“如今惹下了麻烦,却一走了之,让本就弱势的掌柜,给你收拾残局。”
“你的行径和那些仗势欺人的官匪,又有何异?”
这让沈安更加尴尬了!
衙役们刚进来的时候,没说是来收保护费的,他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出手吧?
而那个捕头,上来没有半句话就出手,他才出头教训。
确实并非出于侠义,可出手之后他也打算收拾残局的,但人家掌柜不愿意啊!
那年轻人边说边走到沈安身前,比沈安矮了小半个头。
但他却仰头气势十足的说道:“无胆匪类,让本……本少爷教你怎么做一个侠士。”
沈安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用手扇了扇鼻子,依然没有接话,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的靠在柜台,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年轻人果然言出必行,一个箭步冲到那捕头身前,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便拿起手中的佩剑,用剑鞘抽了过去。
也不知是那捕头已经被沈安打伤。
还是他已经被那年轻人的气势所震慑。
他竟毫无招架之力,被打的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还敢不敢为非作歹!还敢不敢收保护费!”
“不敢了不敢了!”
就在大家的目光都被那年轻男子吸引过去的时候。
一个全身白衣手持纸扇的公子哥,带着一群前呼后拥的家丁,分开围观的人群,满脸戏谑地走了进来。
“是谁在殴打公差呀!”
百姓们一看来人,这样都露出惊恐之色,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几步。
像那公子哥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鬼差一般恐怖。
连刚刚一直议论纷纷的声音,也瞬间偃旗息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