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她是怎么想的。”
回头对上身后刚才嚼舌根的那个军人,马琳再说:“陈玉凤不是我的代言人,我马琳才是,我是所有军嫂们的代言人,你去向上反应时,就这样说。”
今天的大礼堂里是有女同志,但那都是家属,或者各界来宾。
女军人就马琳一个。
因为陈方远,她身上甚至还背负着间谍亲属的嫌疑,王琴就在场外,奉领导之命在监视她,就连她吃饭睡觉时,王琴都不放过。
但那又如何?
在此刻她趾高气昂。
个头比不过,可要论气势,她比任何一个男军人都强。
全场默然,忽而前面的领导站了起来。
一排排的,观众全体起立,在沉默许久后掌声如雷轰响。
接下来是最后一个节目,之后全体演职人员要谢幕,前排的领导也要上台感谢主创人员。
陈玉凤在台侧,她是一靠近舞台就会尿憋,想尿裤子的,刚才甜甜表演时她是强撑着才没尿裤子,此时看一眼台下黑鸦鸦的脑袋,她的尿就憋的不行了。
此时导演招手让她上,她当然不上,她马上就要尿裤子了。
偏偏有领导问导演:“压轴是哪个军分区选送的,谁是编导,人呢?”
这于本军区可是天大的荣誉。
罗雄也在台上,已经看到陈玉凤了,在招她上去,这是她的光荣。
身后还有人在推陈玉凤,推她上台。
但她的尿也马上就要出来了,要上台,她会当场尿裤子的。
这回是韩超救了她,一把揽过妻子,挤出人群,把她拉到了厕所。
……
越过热闹的大礼堂,外面停车场里一片安宁,此时大礼堂里还一片欢笑,领导们还要相互交流,请了更高级别,或者各行各业,各个职能部门的领导,还得一个个送,这就要折腾到十一点,但有个人提前出了大礼堂,打开车门,上了车。
“咱家甜演的怎么样,有人鼓掌吗?”是王果果,她一直在车里等徐勇义。
徐勇义一脸沉默,王果果就觉得有点不妙:“演砸了。”
过了许久,徐勇义才说:“玉凤还挺能干。”
玉凤是很能干,要不然当初王果果就不会拼了命的要把她娶回家。
徐勇义给王果果系上安全带,发动了车,但手握上方向盘,不动,良久又说:“徐磊这回是她救的。”
太多的话徐勇义无法说出口,就好比灌气站,他和马琳有默契,拿下来后应该让徐磊去监管,但徐磊一个年青小兵,母亲还是在等吃花生米的间谍,凭什么领导们要把灌气站给他?
他又何以服众?
高处长在演出前就把关于徐磊的事汇报上去了,大领导曾抽空给徐勇义一点建议:想法很好,但考虑到徐磊的家庭背景,不可以!
一件事的发展,总是在不停变幻的。
当时徐勇义已经不抱希望了,可一场演出,两个小时。
刚才演出结束时,高明高处长主动跟徐勇义说:你侄子的事,我去争取。
所以一开始领导只考虑徐磊是间谍的儿子,可当压轴节目开场,他们同时就想到了徐磊于国家,于部队的牺牲和贡献。
这时他们才心服口服,认为徐磊有资格去管理灌气站。
而这一切,是陈玉凤推动的。
但不是因为她懂权术,懂权谋,她是在凭本能做事。
“我这辈子无子无女,膝下空悬,徐磊是我最疼爱的孩子,改天你替我好好谢谢玉凤,从留下他到让他有事可干,能振作起来,多亏了玉凤。”徐勇义又说。
王果果提醒他:“徐干部,孩子,只要存在过,哪怕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天,她也是孩子,你有过女儿的,你这样否定孩子的存在,马琳会伤心的。”
徐勇义摇摇头,没再说话,看韩超抱着甜甜在大礼堂里找车,响响喇叭,示意他们过来。
说起马琳,徐勇义跟她是从小到大的同学,一直非常欣赏她。
当然,在工作中俩人也配合得特别好。
所以从小双方父母就一直在撮合他们,他们也亲如手足,亲密无间。
但人的天性,真正会爱,有荷尔蒙冲动的都是陌生和新奇的人,所以在下放后他爱上了跟他原生生活完全不一样的阿眯,而马琳,则爱上了从上海去的干事陈方远。
人的命运为何会那么不同呢。
当那场革命过去,三十年后他和阿眯重逢,她带给他的,一切都是惊喜,是在弥合他前三十年生活中的痛苦。
马琳就不一样了,三十年后,当陈方远没死,带给她的是致命的打击。
目前,马雍要调去国防部,徐勇义属意,想让马琳做全军唯一一位女副司令员,可只要一日陈方远抓不回来,她的间谍嫌疑洗不清,那就是不可能的。
徐勇义在工作上愿做马琳的马前卒,可陈方远是她的孽债。
更可气的是他们跟丢了陈方远,现在,甚至没人知道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怕陈玉凤太辛苦,今天王果果把甜甜带到家属楼去住了,俩口子因为还没吃饭,所以放到酒楼,让他俩赶紧去搞点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