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嘴,而且徐师长懒得再聊,转身走了。
看马琳气的直发抖,陈玉凤突然就能理解她和徐师长之间争执的原因了。
并非马琳故意找茬,她是个女性,身在军务处,凡事想的都是如何解决军人在生活中的各种困难,而徐师长坚持维护的,则是军人的尊严和部队的纪律。
换言之,军区是个大家庭,俗话说得好,贫贱夫妻百事哀。
他俩的一切矛盾都渊自于,是该要钱和军官们的切身福利,还是该要而子。
要这么说来,跟李嘉德合作,应该对军区很重要的。
要不然马琳不会气成那样。
这可怎么办呢,李嘉德在天桥底下流浪了一个多月,好容易可以脱离苦海回香港了,他不可能投资的。
陈玉凤想跟马琳解释一下李嘉德的事吧,连着唤了两声她都不回答,正好这时后堂的铃响,她也就下楼去端菜了。
第一道菜是烤鱼,炭烤过的鱼在铁板上滋滋作响,香茅草、芫荽和青辣椒,姜蒜混合出一股独特的香味,一端进包厢,香气四溢,接下来还有爆浆豆腐,以及店里的主打菜辣子鸡。
因为上回李嘉德特别喜欢吃耙菜,陈玉凤还专门让王果果煮了一碗。
用土豆和豆角,只用白水煮软的耙菜,淋上一滴麻油,洒点盐,加蘸水就风味十足,单吃,用来收尾,也能生津解腻。
李嘉德给吃的额头冒汗,不住的说香。
但马琳和王部长都没什么胃口。
因为徐勇义不肯道歉,李嘉德已经宣布,自己将马上回香港,并且从此再也不来大陆。
要说当初他流落天桥底下有多惨,今天就有多开心。
欺负了一帮军区的老领导,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但他对陈玉凤很和蔼,走的时候还专门问:“陈老板,那道烤鱼用的什么鱼?”
陈玉凤说:“密云山里头的黑鱼,肉质坚实还刺少,香吧。”
李嘉德确实觉得味道很不错。
陈玉凤接着又说:“但我家的黄辣丁刺少肉紧味道鲜,要拿酸菜豆豉涮火锅,比这个还香。”
李嘉德忽而搓手:“我祖父是贵州人,我奶奶会做豆豉,闻着臭,吃着香。”
陈玉凤早在他跟单海超吹牛的时候就听他说过,他祖上是贵州人,当年逃难去香港的,试问,贵州人有不喜欢豆豉酸菜的吗?
小时候吃过的东西,会刻在一个人的骨缝里的。
她说:“我们的豆鼓和酸菜都是自己做的,鱼也是密云山里的野生鱼,要不您就别走了,今天晚上我给您做一锅豆豉酸菜火锅?”
其实刚才李嘉德已经跟马琳撂过大话,说自己明天就要走。
但豆鼓酸菜火锅是他小时候才吃过的味道,香港当然有美食,而且是大陆这边的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美食,可酸菜豆豉那边并不产。
每一种味道都是无可替代的,他本来是饱的,可突然想起小时候爷爷奶奶挤在窄窄的,渔村的小屋里,盖在他饭碗上的酸菜和豆豉,忽而舌尖就泌满了口水。
但他是老狐狸,已经说过不想合作了的,就回头看马琳,要找个台阶下嘛。
马琳当然立刻说:“明天接着安排,就吃黄辣丁。”
“你的领导看起来非常凶喔,我怕你做不了主。”李嘉德说。
马琳说:“要是领导不批钱,我自掏腰包。”她用钱,也得领导们签字批的。
“那安排个宾馆吧,我先住下。”李嘉德终于说。
这句于马琳来说,简直比她最爱听的意大利歌剧还要美妙动听。
让李干事把李嘉德带到八一宾馆去开房,马琳送走人,这才长舒一口气。
刚才两次陈玉凤想喊她,她都故作未闻,但此时却语气特别温和,并难得放低姿态问陈玉凤:“小陈,你认识李总?”
陈玉凤很生气,她刚才提醒了好几次,马琳要不是那么傲慢,愿意多看她一眼,听她说一句,就不需要担忧那么久,气那么久,憋气那么久。
她人瘦,看着身体也不好,原来陈玉凤不明白为啥。
现在明白了,她是自己给自己气出来的病。
当然,看在她即使吵架,生气,难过,也是为了她们这些底层军嫂谋福利的而子上,陈玉凤就把李嘉德在首都所遇到的事情又给她重新讲了一遍。
现在外而社会乱,摸包的,抢劫的,骗钱的,李嘉德是被骗惨了,心里有气,借故报复,这种态度,要解决的是根源问题,不是她一味让徐师长低头就可以的。
而且,徐师长真要低头道歉了,等李嘉德回了香港,会怎么吹。
不得吹,说大陆军方的领导,像傻子一样被他玩弄?
马琳刚才差点把自己气死,听陈玉凤讲完这一切,好半天,一言未发。
但她承认错误倒很爽快:“我总觉得今天的事透露着不正常,但想不通是什么原因,却原来是这样!”
她显然大受打击,但她属于即使受了打击,也会很快恢复的那种人,深吸口气,她又说:“今天的菜是你婆婆做的吧,告诉她,菜做得特别好,客人非常喜欢吃,你的服务也非常到位,我对你们表示感谢,同时,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