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烨不是那种逞能又不知好歹的人,他只是比较护短而已,不让他知道也就算了,在他面前欺负附中的人,不管那个人是不是李源兴,他肯定都是要管的。
这才是他喜欢的闻烨,他又怎么会因为这样的闻烨而生他的气呢。
只是闻烨这掐架的时间选的确实不太好。符虞在闻烨旁边坐下,拉过他的两只手,仔细检查了一下:“疼不疼?”
结果他不检查还好,一检查才发现闻烨的手背有擦伤,明显是挥舞拳头的时候伤着的,虽然只是皮肉伤,但是乍一看还挺严重,符虞眼中顿时有了心疼。
这点伤在闻烨这儿其实根本算不上事儿,奈何被符虞这么一看,他也觉得手伤疼了起来,像模像样地哼唧了一声:“还挺疼。”
符虞起身就要往外走。
闻烨赶快拉住他:“欸,先捞我出去啊,你干嘛去?”
符虞脸色不太好看:“买碘伏棉签给你消毒,明天考完试再去打一针破伤风。”
闻烨是真的觉得没那么严重,这些年他纵横槟城,比这严重的伤都受过多少次了,这点程度,在他心里还真的没有到要打破伤风的地步。但符虞这么关心他,让他心里暖洋洋的,但又忍不住嘴贱:“是不是还得打个狂犬疫苗?”
符虞脚步一顿,带了点不可置信地转过来,抬手指向对面鼻青脸肿、见到符虞以后眼观鼻鼻观心的小混混们:“你被他们咬了?”
小混混们:……不是,还能不能有点人权了?!
李源兴:……狠还是你符哥很。
闻烨:……噗。
虽说符虞来了,但是这点小事,他也不想抬出来自己在国内备过案的身份,干脆就陪着闻烨等着做口供,结果等着等着,两个人都睡着了,要做口供的人太多,这么一折腾,就到了大半夜,再回学校也不现实了。
小混混们被查出来了点儿别的案底,都留在局子里做教育。最后只有闻烨和李源兴被放了出来。
李源兴家离得近,猫着腰就回家了,闻烨没办法,就跟着符虞回了道馆。
师弟师妹们早就睡了,还好符虞到底是有单独的一间屋子,不至于打扰到别人。只是一进房子,闻烨就有点懵逼。
只有一张床,虽说不比学校里的单人床,但是一米五点窗宽,要睡两个一米八左右的男生,还是……勉强了点儿。
闻烨清了清嗓子:“那个,还有别的空房间吗?”
符虞想了想,还真没了,就算有,这个点再去收拾也不太现实。他其实也还没有想过要和闻烨睡一张床,万万没想到会猝不及防地遭遇这个情况,其实也有点紧张。
半晌,符虞清了清嗓子:“你睡床吧,我去找被褥打个地铺。”
这可是寒冬一月,又没有地暖,睡地上的话,一晚上起来,肯定半条命都没了。闻烨当然不愿意。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最后还是闻烨先假咳了一声:“不然……就都睡床吧。这会儿都两点半了,早上七点就得起床,其实也睡不了多久,眼睛一闭,就过去了。”
其实也是这个理,但是又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是两个人都下意识不太愿意往深里想。
灯光“啪”地一声关闭,近在咫尺的空间里,两个人盖着同一床被子,背靠着背,气氛一时之间有点尴尬。
过了一会儿,夜逐渐安静下去,安静到闻烨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他睁着眼睛望了会儿虚空,实在是睡不着,于是悄声道:“符——虞——,你睡着了——吗?”
两个人第一次睡这么近,符虞当然也睡不着,声调上扬地“嗯”了一声。
闻烨干笑一声:“我突然想起来了以前看过的一个笑话,你说咱俩这算不算盖着棉被纯聊天?”
他先把自己逗笑了,整个人在被子里乱动了几下,摩挲在符虞身上,有点……痒痒的感觉。
符虞有点无奈:“所以你是想这样盖着棉被纯聊天,还是不想这样?”
闻烨笑够了,眨了眨眼,不以为意道:“不然还能怎么样?”
——他的意思是,明天要考试,还要早起呢,不这样还能怎么样。
然而符虞显然会错了意。
下一秒,符虞就翻过身来,直接把闻烨按在了身.下。
漆黑的夜里,闻烨能感觉到符虞的气息距离他越来越近,最后停留在了一个极其危险又暧昧的距离。
符虞声音带了喑哑:“当然,还能有别的聊天的办法,不太纯的那种。”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近了,两个人的体温交织在一起,闻烨的眼睛早就适应了黑暗,准确地勾勒出了符虞的轮廓。纵使隔着夜幕,他也能看得到符虞眼中的缱绻和快要按压不住的情绪。
闻烨的心跳越来越快,他莫名觉得刺激,有点期待,但他的理智又在告诉他,现在这样是不可以的。
然而他眼睛里的情绪却泄露出来了他的情绪,然后……被符虞尽收眼底。
符虞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抬手盖住了闻烨的眼睛,声音愈发低了下去:“不要这样看着我,再这样看着我,我……”
闻烨只剩下一张嘴在动:“你怎么了?”
然后,他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