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见她认出了自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神情激动,“凤夫人,你走之后,我们就想快一点赶回去,但在快到城门那里遇上了长孙无绝的人暗中偷袭,杨将军他奋力拚杀,但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敌不过,杨将军就设计将他们引入一个山谷,让我们都逃了出来。”
凤倾华就觉得头顶炸了一个雷一般,长孙无绝果然不肯罢休,他还在紧追不舍,她在担心杨煜的同时,也感觉到自己跟战北霄的危险。
长孙无绝的势力还是不能小觑,竟然派出这么多的人来追杀自己和战北霄。
“现在怎么样?你是如何找到我们的?杨煜他现在如何?”
士兵此时已经完全到了强弓之末,“我来的时侯,他已经甩开了追兵,就在离此不远处,我也没想到还能遇上夫人,我还以为夫人早就出了这座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凤倾华脸色焦急上来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还有微弱的呼吸,她马上动手救治,战北霄四处张望,并没有发现哪里有打斗声,他又俯在地上仔细聆听,在他们的来处隐隐传来马蹄声还有喊杀声。
看来这
位兄弟没有说谎,长孙无绝的人是追过来了,他看着凤倾华麻利地给这位士兵止了血,包扎好了伤口。
“倾华,看样子我们又有麻烦了。”
半个时辰之前,元莫寒生闷气一个人纵马跑在了最前面,他一直跑到了一个岔路口,他怕凤倾华他们走错路,就在这里勒住了马。
他四处张望,只觉得山风阵阵像是伤心人在倾诉着哀伤的心声,又如一个痴心女子在思念未归人。
他心中郁闷,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他从身上摸出一支箫来,这只箫跟随他多年,但他很少拿出来吹,所有好的曲子都是在特定情境下才创作出来的,没有足够多的情感阅历也不会留下旷世佳曲。
他想到自从自已遇上凤倾华以来所有的事情,一时间悲从中来,她明明对自己有情,却总是表现出无情,尤其是在战北霄的面前,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他不明白战北霄哪里比自己好,自己明明比他更在乎凤倾华。
他想不明白,更恨自己没有早一点遇上凤倾华,他尝试着想用箫声表达,虽然他不常吹,但有些技艺一旦学会了就永远不会忘记。
悠扬的
箫声响起,如泣如诉哀伤的连周围的鸟都听不下去了,扑楞楞扇着翅膀飞走了。
却将一个人吸引了过来,紫衣跟战北霄告辞之后,她一直暗中跟随着他们,听到竟然有箫声传来,她有点好奇这是谁将箫声吹的如此哀伤,看来跟自己同是天涯伦落人。
她看到是元莫寒坐在那里,他一身黑衣眉目忧郁,似有无限心事付在箫声中,她不由的心中一动。
她将马拴在了一边,一个人走了过来,“这位公子,你吹的可是《天涯孤客》?但公子并没有吹出它的精髓,形似而神非。”
元莫寒正入神呢,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走了过来,他听到有人说话马上停住了箫声,抬眸一看原来是那位黑衣女子。
她走得近了他才发现原来此女子隔着面幂还是能看出她清秀的五官,身姿随风飘动竟十分的曼妙。
他的记忆复苏,似曾在哪里见过她,但又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他眉头皱了起来。
“敢问这位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紫衣回想了一下,她唯一一次跟元莫寒在皇宫外的街边相遇,那时天色阴暗街上无人,自己还是戴着面幂,他认
不出自己很正常。
“相逢何必曾相识,你们相见自是有缘,以乐会友岂不乐哉。”
元莫寒听她跟自己打哑语,便知道她是不肯透露真实姓名,他也不强求,“既然如此,就请姑娘说一下这箫声为何就只学个形似,我自认这首曲子特别符合我的心境,不说神韵俱佳,也不至于被姑娘说的一无是处。”
紫衣就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坐了下来,“《天涯孤客》说的是一位江湖侠士从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中走出来,从此决定孤身走天涯,不再管这红尘滚滚,哀而不伤有种看透世事的通透感,而公子只将它的哀伤吹了出来,并没有让人感受到希望的力量。”
她隔着面幂看着元莫寒凝神听的还挺仔细,她心中有点受重视的温暖,继续往下说:“好的曲子是要让人从中吸取力量,好好生活下去,而不是一味沉溺在过去,蹉跎人生。”
元莫寒听到最后不屑地冷笑一声,“看你是一位姑娘,我给你留几分面子,这些老生常谈的世俗说教还请你不要再提,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紫衣心中一噎,看来这位阴晴不定的邪气是名不虚传,不顺
耳的话是一点也听不得。
她无所谓地笑了一下,“看来是给我说中了心事,公子这就恼羞成怒了,我猜公子是爱而不得所以才会在此黯然神伤,但我记得有句话,有志者事竟成,有些事情若是你不去争取,怎么会成功呢,自古没有场外的状元,你说是不是?”
元莫寒听了她这几句话,心中稍微顺畅了一点,“我的事情姑娘又不清楚,何出此言,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已努力就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