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跟我同房睡?”
原本并不是多正经的话,被元莫寒说出来就显得很普通。
两人如同相守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心平气和的争辩生活琐事。
凤倾华甚至一本正经的点头,“是啊,难道你以前都不跟我一起睡吗?”
这话倒把元莫寒问住了,他遽然一笑,妥协道,“当然不是,我们以前可是天天睡在一处的,你都不知道你有多粘人。”
“不过你现在不是在养伤吗?我怕影响你休息,就暂时分开睡了。”
他眼底盛着笑,似嘲弄似哄骗,“听话,先自己睡几日行不行?”
他这样,凤倾华不点头都不行了。
经过简单的对话,凤倾华发现元莫寒这人多多少少肯定有病。
虽然没有神神叨叨那么严重,但他一开口,就总有股子放荡不羁的味儿,说难听了就是说话不过脑子,想一出是一出。
尤其在最后她问自己叫什么名字,他张口说了个名字——华涟。
以至于她离开时,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瞥向那一池莲花。
华涟就华涟吧,凤倾华看开了。
不过自那日之后,元莫寒出现在的次数明显增多了。
凤倾华喝药时,他会拿
着一袋蜜饯过来,待她喝完,随手递给她一颗,然而凤倾华吃下去却发现是酸的。
她瞪大眼睛,元莫寒就故作惊讶道,“这就是你运气不好了,我吃的时候就是甜的。”
凤倾华略显无语,再没碰过那包蜜饯。
她吃饭时,元莫寒偶尔也会陪她,嘴里一边喊着“涟儿”,一边给她夹她不喜欢吃的东西。
元莫寒似乎很喜欢看凤倾华生气,会时不时挑逗她。
若不是凤倾华注意到那些饭菜元莫寒其实一口没吃,她可能都要怀疑元莫寒是真的把自己当妻子对待了。
但假的终究是假的,没有人会真的入戏。
两人一直在互相试探,可双方都滴水不漏,时间久了,元莫寒就没了耐心,渐渐地又开始不见踪影了。
反倒是半夏,被凤倾华哄着说了不少东西。
他们所在的这个山谷叫空月山庄,元莫寒就是山庄的主人,说是山庄,但其实只住了他们三个人,显得很空荡。
除了这些绝大多数人都知道的信息外,半夏也没有透露其他隐私。
而那些不能透露的,就是需要凤倾华自己去寻找的。
可是半夏总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想要脱身
还得费些功夫。
相处了几日,半夏对凤倾华的一些习惯也算是了解了,见她闷闷不乐的盯着穿在偶然间飞过的鸽子,便知道她是馋肉吃了。
“夫人又想吃烤肉了?”
先前元莫寒还常来的时候,曾带过来一只射落的鸽子,半夏手艺好,直接腌来烤了,外酥里嫩的,格外诱人。
算下来元莫寒已经有好几日没来了,半夏没敢提他,担心凤倾华听了愈发苦闷。
凤倾华心里的确苦闷,却不是因为元莫寒不来,而是因为找不到理由支开半夏。
刚刚听她说烤肉,凤倾华眼睛一亮,随即看向她,猛地点头,“想吃的,好半夏,你去给我做吧,好不好?”
元莫寒说了凤倾华是他的妻子,平日里也并未限制过她的饮食,半夏没犹豫多久就答应了。
走之前又想起元莫寒的规矩,便叮嘱她,“夫人在房间等着就是,实在无聊也别走太远,切记不能出山谷,公子会不高兴的。”
他说的是不高兴,听起来不严重,但元莫寒的不高兴堪比常人的震怒,他处罚起人来一点不手软。
凤倾华心急想让她快点走,于是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半夏还以为她是太馋了,去厨房的路上一直在想,她长得这么好看,还特别可爱,元莫寒说不定真的会喜欢上她,两人假戏真做也是有可能的。
若是凤倾华知道她的想法,说不定会气的吐血。
等半夏去了厨房,整个山谷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特意挑在元莫寒不在的这天,支开半夏,她就可以出去看看这座山庄的真实面貌了。
沿着偏院一路走过镜心湖、观山亭,在经过主院时,凤倾华没有注意看,自然也没注意到那扇在元莫寒出门会关上,回来会打开的大门其实开了半扇。
她一直不明白好好的药田为什么要种那么一大片辛夷花,花开时一片粉红,不俗气,却会非常艳,难免喧宾夺主。
她踩在用辛夷花铺就得碎石路上,朝着花海的尽头走去,原以为那边会是自己想要的晴空万里,可当真的踏过去后,她后悔了。
半夏说过走出药田就能出山谷,可她没说山谷外面到处都是会吃人的蛊虫。
的确有晴空万里,但空无一人的山涧已经被蛊虫占领了,常人根本一步都迈不出去。
凤倾华如今身无长物,何况自己体内还有只
蛊虫,出去就是个死,她赌不起。
出来时有多豪情万丈,回去时就有多垂头丧气。
漫山辛夷未落,这次花海的尽头站了一个人,显然是在等她。
凤倾华别无选择,只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