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什么生意好做,你们还是早点离开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客栈老板劝的一本正经,任旁人看了一定会不忍驳斥他。
但这份“真心”在凤倾华等人这里,就是别有用心。
凤倾华笑了笑,故意道,“瞧您这话说的,我们出去转了这么多次,都看在眼里呢,街市如此繁华,人声鼎沸的,生意还不算好做吗?”
“是啊,您这家客栈不也做的很好吗?您就别藏着掖着了,有什么生财之道不妨拿出来和我们分享分享。”清凌公子在一旁帮腔。
客栈老板默不作声,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就兀自离开了。
凤倾华收起笑意,踱步上楼。
她想,不只是这座有问题,而是写作城里的人都有问题。
好比这家客栈和客栈老板,就处处透露着诡异。
房间里,战北霄已经将人安置在了榻上,正站在门口踟蹰。
凤倾华推开门差点撞上他,神情迷茫,“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清凌公子和莲降都让她赶回房间休息了,小葡萄亦是。
现在这间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人,凤倾华进去后反手关上门,没在意战北霄一瞬的反常,忙走到床边查看小乞丐
的情况。
“北霄,你去帮我打盆热水上来,再找一些干净的棉帕。”
战北霄应了一声,出去时还记得顺手关门。
等他回来,凤倾华已经在小乞丐的胸膛施针了。
这是暂时保住他的命的唯一方法,先护住心脉,她才有时间仔细检查。
她检查时,战北霄就主动浸湿棉帕,给小乞丐擦洗。
当原原本本的容貌展露出来时,战北霄指尖的动作也顿了一下。
凤倾华看过去,不禁嘟囔了一句,“还真是怪好看的。”
再一次,她觉得清凌公子不着调的话是可信的。
从头到尾,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凤倾华的脸色却愈发难看。床上躺着的小孩儿无意识抽动了下手指,都让她的心狠狠刺痛。
看着她的神情,战北霄轻声问,“情况如何?”
“不太好。”
凤倾华眉宇间稍显挫败,不是因为她救不了,而是因为她没能及时救。
明明早上分开前还是好好的,一天时间不到,就变成了这样。
起初他们的确只是想从小乞丐这里打听消息,但现在,凤倾华单纯的想要救救这个可怜孩子。
逼出蛊虫必须同时用药引毒,凤倾华翻遍行囊,发现所
需药材不够,眼下情况危急,药材更是万万不能短缺的。
她起身,将空的布袋重新系回腰间,而后转身吩咐战北霄,“我留了一些百毒丸,你每隔两个时辰给他喂一次,若他中途醒了,就不用再喂了。切记,这段时间内不能吃东西,也不能喝水,偶尔用水润湿嘴唇即可。”
“我陪你去。”战北霄提议。
凤倾华按着他的肩膀坐下,拒绝了,“不行,药材我最熟,在医术上你们谁能比得过我?我去找的快,你就留下来,照看好所有人,我快去快回。”
她说的不无道理,战北霄只得放弃,继而叮嘱她,“路上小心。”
凤倾华一个人出门,走在大街上,行人零落,也说不清哪里人多哪里人少了。
她的目的很直接,就是药铺。
据她所知,城里的药铺起码有十几家,且个个都是储备充足的大铺子。但今晚不知是怎么回事,去了好几家,居然一连几家都打烊了。
街上逐渐冷清,只有屋檐下灯笼里的烛火随风摇曳,映出斑驳的杂影,风一大,杂影便晃动的愈发厉害了。
回寒倒冷,凤倾华裹紧披风,脚步匆匆地仿佛是回家途中的一员。
再一次吃了闭门羹,凤倾华神色开始着急,忙拉住路过自己身边的老妇,“大娘,请问今日有哪家药铺是开着的?”
走在路上突然被人拉住,老妇惊恐不已,挣扎着要跑。
凤倾华连忙解释,“大娘别怕,是我家中亲人病了,大夫叮嘱药一起都不能短,可小孩儿顽劣,不小心将药泡了水,眼下已是不能用了……”
说到这里就够了,谁还能遇不上紧急的时候?
老妇当即就指了自己来时的方向,说那边有家药铺还未关门,让她赶紧去。
凤倾华道完谢,匆忙朝那边跑去。
如老妇所言,这家药铺中门大敞,夜里依旧灯火通明。药童一边用脚踩着碾槽,一边照着账簿登记新进药材,忙得不亦乐乎。
凤倾华刚走近,药童就冲屋里喊道,“程师父,有人抓药——”
说话期间碾药和记账也没耽误,凤倾华正感叹他的认真,脚步声乍响,他身后的藏蓝色门帘忽然被掀起落下,一位头发花白、脸上沟壑纵横的老人走了出来。
“是谁要抓药?药方可带了?”
他的声音沉闷有力,像鼎钟,足以看出身体健朗。
凤倾华走到柜台前,没功夫细
细打量,片刻不停道,“是我抓药,没有药方。”
没有药方,她便只报了药材名字。
程师父耐心听完,凤倾华等他拿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