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了?”
他目光仿佛带着温度,缓慢而炙热地打量着她的表情。
裴初知被他看得一阵腿软。
她不断对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事到如今睡也睡了,既然时光无法倒回,那不如做个有担当的成年人!
于是她把心一横:“昨晚是我不小心喝多了然后对你见色起意。”
刑野挑了下眉。
她继续说:“我也挺过意不去的。如果你现在很生气的话,我们可以提前解除合约,也可以算作是我违约,赔偿金我会给,只不过可能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拿出来,但你放心吧,我不是赖账的人。”
最后几句话,她越说越小声。
不是因为自己手头不宽裕而尴尬,而是想到倘若刑野现在点头,那么他们之间就真的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以一次越界为代价,让她从黄粱一梦中醒来。
明明心有不甘,可她此时却很清醒,知道只不过是将结束的时间提前了而已。
刑野静了几秒,转过身面对着她:“吱吱。”
裴初知深吸一口气。
“昨天晚上我没有喝醉。”
他上前两步,一手将她禁锢在墙面与胸膛之间,一手屈起指骨,替她挽起垂落的发丝,“我很清醒。”
裴初知眼中复杂的情绪渐渐统一为惊讶。
刑野低下头来,薄唇吻过她绯红的耳垂。
他身上有好闻的须后水味道,减淡了高大身影带来的强势压迫感,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裴初知张开嘴唇,想问他所谓的清醒代表什么意思。
成年男女在酒精的怂恿下放纵一回?亦或他也同她一样,想为合约到期后的岁月,留下一些可供回忆的片段?
刑野的亲吻沿着她的耳垂往下,密密麻麻落在她的颈侧与肩膀。
昨晚那些记忆再次复苏,裴初知的心跳乱了几拍。
她整个人仿佛被分成两半,一半贪念着刑野的身体想要与他放纵,一半沉醉于刑野的灵魂想要与他厮守。
无论哪种,都是她不想放开的私心。
她想凭借一腔爱意,将眼前这个被千万人爱慕的男人占为己有。
双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来,环住了他的脖颈。
裴初知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与刑野交换了一个更为缠绵的深吻。
一个吻结束,两人的呼吸都有点乱。
裴初知想,真是疯了,这事如果被唐冬知道,他肯定要骂死自己。
但她还是用舌尖舔了下自己的嘴唇,笑起来时潋滟春色尽数绽放,勾魂似的放轻了声音:“我昨晚其实也是清醒的。”
刑野低声笑了一下。
裴初知眨眨眼睛,还想再说点什么,忽然听见客厅方向传来门铃的声响。
她猛的一怔,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这男人刚才对她下蛊了吗?
可惜此刻没有时间让她分辨刑野到底是不是蛊王了,门铃一声接一声地不断响起,像警醒的钟声敲打在她的耳侧。
许蕾知道刑野在她这里,所以不会那么早就找上门来。
剩下唯一的可能……
要么是唐冬,要么是同住一个小区的阮黎。
裴初知脑海一片空白,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拉着刑野出了卫生间。她四下扫视一圈,把他带进卧室,想也没想就用了几分力气,直接将他推进了窗帘后面。
然后“砰”一声,关上了门。
刑野:“……”
裴初知走到大门边,从猫眼里往外看了一眼。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阮黎正在一脸担忧地按门铃。
裴初知紧急进行了一番表情管理,打开大门的瞬间就惊喜道:“你怎么来啦?”
阮黎收回按在门铃处的手,软声软气地说:“我给你发消息没看见呀?”
确实没看见。
毕竟她从昨晚到现在,都忙着干别的完全就没有碰过手机。
“唔,你找我有事吗?”
裴初知还挡在门边,不知该不该放她进来。
阮黎愈发茫然:“吱吱你还好吗?我们不是约好今天上午一起去新开的那家美容馆?”
女明星的美貌都是要花高价维持的。
这一点对于阮黎而言,更是尤为重要。
她前一阵拍完戏回来,经朋友介绍知道燕城有一家挺不错的美容馆刚开业,而且老板也是圈内人,就产生了想去试试的念头。
不过她在圈内玩得好的朋友最近都没空,当时问了一圈,只有裴初知说录完最后一期《谁是凶手》后有空闲时间。
裴初知“啊”了一声,发现她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谁说只有妖妃才会害得君王不早朝?
换成荷尔蒙爆棚的刑野,同样也能让她神魂颠倒,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年。
阮黎没跟她计较,直接问:“你还没收拾好呀?那我进去等你吧。”
“呃,可是,我不太方便。”
裴初知有点尴尬,阮黎不是第一次到她家来,却还是第一次被她试图拦在门外。
阮黎果然错愕万分:“你背着我在外面有人了?”
她踮起脚尖朝里望了望,忽然意识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