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三皇子,助他登基。
此番重生回来,他更是无意掺和。
若是临渊倾覆,那也是咎由自取。
他本已打定主意冷眼旁观,却不妨总有一个名字入他双耳。
传闻御史台那些老顽固天天哭天抢地,跪请陛下处罚七公主。
传闻上书院已被七公主全面掌控,众皇子均以七公主马首是瞻。
传闻七公主听闻御史台那些老御史弹劾她,在陛下议事时明目张胆踹开御书房大门,先是舌战众御史,把众御史气得当场晕厥,后又向陛下奏请,提议给御史台那帮御史做汇报技巧培训,声称御史台这帮人写奏折全是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逻辑混乱毫无重点,全是空话套话屁话,亟需培训。
陛下当场向众多御史否认:众卿别误会!不是朕的想法!
事后宫中有消息传出,说是皇帝留下七公主,把一块牌子递给她,道祖宗你别当着我的面说,这牌子给你,你去抓那帮老头培训,别人问牌子哪儿来的,你就说你抢来的,别说我给你的。七公主冷笑连连,随后扔了牌子,直接闯进御史台,把一帮老头全都抓到上书院,进行了三天三夜的汇报技巧培训,期间众皇子众志成城团结一致,帮着做监考。
面对众老头的惨嚎,陛下表示:朕什么都不知道!
事后众老头撑着一把快要入土的身子骨,坚定地每日十几封奏折,继续弹劾七公主。
传闻……
越来越多关于七公主的传闻进入他的小院。
他这才起了兴致,想要见见这位与印象中截然不同的七公主。
他也如愿见到了。
与上一世那个胆小怯懦、毫无主见的顾清越不同,这个顾清越眼角眉梢全是嚣张与傲慢,明明是令人生厌的表情,由他做出却无端鲜活生动,仿佛黯淡的水墨画中唯一一点鲜亮的色彩,让人忍不住宽容呵护,便是他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也是无可指责。
少年人的眉眼还没长开,穿着裙装,雌雄莫辩,却已经能够看出往后绝艳的容貌来。
那时他颇觉有趣,一语道破他的身份,没想到这位七公主回应他的,却是一句颇为不雅的话。
他啼笑皆非。
而后生.母去世,生父续弦,许是他想看看这一世临渊皇室能到何种地步,他没有继续走上一世的老路,而是迈入了这一趟乱流。
夺嫡之争那几年,临渊王室出乎他意料的平静。
几位皇子也相继入了朝堂,与上一世那些能力平平的皇子不同,这一世,皇室众多皇子在各方面表现出了他们的能力,不止如此,上一世手足相残不死不休的众多皇子,这一世竟全都兄友弟恭。他感到好奇,曾去接触过几位皇子。
大皇子在礼部当差,做事雷厉风行,唯有一点备受上司诟病,便是放衙时总是走得很早。
谢临观察了许久,才发现他每日放衙必去各大京里糕点楼买糕点,每日不重样。一次错身,他听到大皇子跟身边一位同买糕点的大娘哭诉:“对对!就是!我家那个小祖宗嘴太挑!这不要那不要的,给她买合心意的糕点太难了!”
二皇子进了吏部,进去后观察了许久,而后开始大刀阔斧整顿,他父亲多次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二皇子却冷哼连连,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
“你们这样,在我七妹那儿活不了三天!”
吏部天天怨气冲天,满耳朵的“我七妹”,但办事效率却有了极大提升。
上一世花天酒地、不思进取的八皇子则开辟了边界互市,全权负责互市贸易,据传闻,他与番邦做交易,便是为了给七公主找各种新奇玩意。
至于上一世无甚德行,为了残杀手足不惜引进外敌的三皇子……
谢临印象中最多的场景便是……
御书房内,众御史连连逼问,让这位新帝下不来台,新帝却双眼发光,用眼神示意起居舍人记下这些名字,等众臣子退下,便迫不及待拿着起居注跑到七公主宫殿……
告状去。
有几次他特意等其他众臣退下,以各种事项拖延这位新帝离开,后者姿态依旧稳重端庄,他却能看得出……
这位新帝在用眼神对他破口大骂。
每一个眼神都藏了数百个不雅之词。
等他离开御书房,站在上一世最后一次驻足的地方,面对着皇城的青砖红顶,白玉台阶,与尽头的红色城门,穿过身侧态度恭谨的小太监,站在石阶的最顶端,他倏地有种豁然之感,前世今生第一次觉得无比畅快。
仿佛看到本已腐朽的枯木重新有了生机。
上一世的沉疴尽皆消除,只余往后的欣欣向荣。
而这一切,似乎都从那位出格的七公主开始。
他将视线投向了那位深居简出的七公主。
于是他从其他皇子那里知道,这位七公主任性自我毛病多,嘴挑又总嫌麻烦,三天两头脾气暴,一言不合就开干,众皇子每天提心吊胆,一个个化身老妈子,生怕她受了什么委屈。
出于某种莫名的心思,他在政事上分明有更好的处理办法,却每每让新帝下不来台。
他知道新帝每日下朝都会去七公主宫里哭诉,哭诉他不给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