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然突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戏中,他凝视着她,突然就伸出了自己的手,从她的面庞上轻轻掠过。
那还是上辈子,皇上那个大猪蹄子曾在临咽气之前,唯独把陈锦然喊到床边,说了一句:“贤妃是世间的尤物,朕是世间的钢刃,朕的修行满了。”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刃,无欲则刚。
陈锦然侍奉过的那位帝王于私德上,于家国天下,确实堪称山河江海。
但是,他委屈了陈锦然一辈子,让她在宫里默默苦熬了二十年,只为他的钢性,就仿佛修仙时的炉鼎一般。
真是太幸运了,她不但解脱了,而且来到了这个全新的地方。
“皇上,小女该告退了!”就在明正帝的手渐渐托上蓬莱的下巴时,她适时说出了台词。
明正帝的手顿在半途,他眼里有惊愕,也有不解,同时大概还有点恼怒。因为窃香不成,还被个小姑娘给打断了。
“皇上万岁万岁,体康身健,永佑我朝!”叩首而出,紧接着就是奔跑,撞柱的戏,外面的摄影机在高处飞速的追逐着,陈锦然几乎一气呵成。
虽然柱子上包了一层防护膜,但她还是撞的脑袋生疼。
“来来,捧上花,等何生拍完了大家一起拍个照,恭喜你杀青。”副导演抽空,亲自把花捧了过来。
“这就杀青啦?”捧着花,陈锦然还真有点从戏里出不来。
这场戏要连贯起来,情绪才到位,所以何斯年的戏还得继续。大家还得回正殿里去。
“回皇上,就在方才,蓬莱县主出殿之后,撞死在掖庭的柱子上了。”太监说。
这是一场极其内敛,没有一句台词,所有的戏全在面部表情和动作上。
听说蓬莱县主撞柱而死,皇上一开始以为是自己轻薄了县主的原因,不过,作为明察毫的帝王,他让大太监喊来安排在淑妃宫中的眼线,将方才淑妃和蓬莱县主之间的摩擦听了一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从惊愕到后悔,再到震怒,难过,悲愤交加,其间没有一句话,但是,每一个眼神,哪怕一下呼吸,都能让观众为之而揪心无比。
只是动了那么一丁点的小情吧,在繁杂的政事中,在枯燥的奏折里,有一个纯真的,温柔的,娇俏可爱的,不带任何功利的女孩,能跟他一起聊聊他的孩子,让他能获得片刻的安宁和放松。
但就是那么一丁点的温情,那么轻轻的一下碰触。
于她仿如鹅毛般轻飘飘的命运来说,却是仿如泰山压顶般的灭顶之灾。
只见他重重的把拳头砸在功课薄上,却又徒劳的,缓缓的,甚至是无力的松开。
看他松开手,陈锦然的后背都透着一层子的汗。
“来人,将淑妃打入冷宫,永生不得出来,小皇子交予皇后抚养。”这一句里,明帝又重燃了为帝王的果决与狠厉。
“陈锦然杀青了,何生,跟她合个影吧,她就可以滚蛋了。”导演抱着花,笑着说。
陈锦然知道自己要杀青,所以用电饭煲做了一个蛋糕,专门买的包装袋分包起来,这时候就开始一人送一块。
“导演,以后有戏可千万记得喊我啊?”给导演一块。
“买的?”
“瞎说,自己拿电饭煲蒸的,网上有教程。”陈锦然说。
“真是自己蒸的,那我可得好好尝尝。”副导演说着,也抢了一块。
咬了一口,自己做的,松软可口,全是奶香味。
“对不起啊陈锦然,上次我不该因为画的事情让你给孙菁道歉。”副导演说。
陈锦然看他喜欢吃,又多给了他一块:“我都忘了,您还记得呀,老人家记性可真好。”
“小丫头,你嫌我老,我记你今天这句话一辈子。”副导演指着陈锦然的额头说。
“您要有戏记得我就成。”陈锦然说。
分完蛋糕,把取款申请交到导演的面前,她笑眯眯的说:“导演,发工资啦。”
“小丫头,以后好好干,你还真是干这行的料。”导演说。
一小姑娘,入戏就混身是戏,出戏就风轻云淡,一扫而空,这可真是个好苗子。
“您也是好导演,以后多多指教。”好话说多一点,可没啥坏处。
从剧组出来,陈锦然先给章怡发了个:“前辈,我杀青啦,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啊。”
不止刨花水,陈锦然还有很多好用好玩的东西,都足够在这个工业发达,但是化妆保养远不及宫廷里的时代让自己赚上一笔。
不过好货也在经营,她想跟章怡一起赚点钱,但是不能太主动,太主动就显得她刻意了。
而这时章怡在片场,正在和何斯年配戏。
看到陈锦然发来的消息,虽然对刨花水很感兴趣,但是第一时间并没有回复她,反而凑到了何斯年的身边:“何生,陈锦然给我发消息,估计是想让我照顾照顾她,你说要不要照顾?”
艺人之间的八卦绯闻,身在娱乐圈中,对于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大家都能一笑置之,因为知道那是胡扯。
但是,何斯年与众不同,他还从来没跟谁传过绯闻,这就让章怡有点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