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作了薄冰,忙中出错。她脚下打滑,脚踝一崴,一股钻心的疼痛立刻自脚踝袭来。
张幼双倒吸了一口凉气,疼地立刻蹲了下去。
俞峻眉心一跳,身体已然快内心一步,快步走了过去,皱眉问:“怎么了?”
张幼双郁闷地抱着脚,“……脚扭到了。”
对上对方深黑的眼眸,张幼双自认倒霉:“无妨,我可以自己单脚蹦回去。”
信心满满地又在心里补充一句,撞拐子她可从没输过!
可能是她这句“自己蹦回去”把俞峻给震住了,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俞峻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眉头拢成了个川字,眼里掠过了一抹不赞同之色。
他闭了闭眼,似乎在下定决心,“……先生若不介意,我帮先生看一看。”
“某说过,某为官时曾经赈过灾,应付这些小伤也不算没有经验。”
张幼双心头一跳,察觉不对立刻想拒绝:“……这就不用了吧?”
俞峻蹙眉反问:“难不成先生真要蹦回去?到时候恐……不大稳便。”
张幼双仔细想了想,也觉得不现实,倒也没再继续推拒。
“那我自己来吧,不麻烦先生了。”说着十分豪迈地主动掀起裙角,脱了鞋。
开玩笑,虽然她没有脚气,但万一、万一有什么不美妙的汗味呢!当同事的面光脚丫这也太尴尬了。
俞峻微不可察地一僵,迅速转了身,背对着她。
张幼双脱了袜子,茫然地看了一眼对方坚实宽阔的脊背。
……她是不是高估古代人的开放程度了。毕竟在古代女人的脚好比第二性|器|官,往往和“性”相挂钩。
定了定心神,俞峻转过身,蹙眉问她伤势。
一个问一个答。
听了她的描述,他再给予她指导。
微微闭上眼,大脑却不受控制地勾勒出了对方脚趾的模样,足弓白皙,脚趾如瓣瓣兰花,瘦巧灵秀。
哪怕他素日里并不赞同,甚至颇为反感世人对女人的脚掌,尤其是小脚的追捧,还是不可控地……失礼、孟浪地勾勒出了这么一副画面。
张幼双松了口气,囧囧有神地想。
她个子矮,脚确实显小,但她走路走多了,脚皮还是有的,幸好没给俞峻看到……
不过这回可能确实扭得有点儿厉害了,脚脖子一抽一抽得疼。
可能是她好半天都没吭声,俞峻心头沉了沉,主动问,“怎么了?”
“……”张幼双欲哭无泪,“……肿了。”
认命地把袜子重新套上去。
算了,她还是自己蹦回去吧。
俞峻却忽然冷不丁地转过了身。
张幼双吓了一大跳。夜色中,俞峻双眸深黑,如繁星熠熠,竟然有种惊心动魄之感。
哪怕她不在乎什么露脚不露脚的,也被俞峻这动作更震住了,因为这意味着对方主动打破了“礼”的边界。
不过俞峻却没看她,而是紧紧皱着眉头,看向了她的脚踝,脸上显露出不悦之色,“还是让某替先生看一看吧。”
这几乎不同于往日的,隐隐散发而出的,不容置喙的侵略感……
……果然是喝醉了吧!!先生你OOC了啊!
张幼双愣了愣,倒也没再坚持,乖乖点了点头,“好、好。”
于是,便提着裙子,尴尬地低头望着。
月色的映照下,露出一截红肿的脚踝,再往上这白皙的小腿却藏在裙摆中了。
男人纤长的眼睫半垂着,脸颊上隐有酒醉之后的酡红。因着也是出来透风之故,没披那件鹤氅,不过是上襦下裤。
半跪半蹲,青色的裤装垂落在雪地上,一如雪山的远山。
那双微有些畸形的,骨节分明的手,触碰上脚踝的时候,张幼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紧张的。
不过俞峻好像倒没想这么多,蹙着眉揉了揉她脚脖子,耐心地替她检查伤势。
然后竟然果断地撕下了一角衣衫。
撕拉——
这一声动静在黑夜中显得格外鲜明!
张幼双愣愣地看着,俞峻以超强的行动力包了冰块,摁在了她脚踝伤处。
做完这一切,男人这才微皱着眉抬起了脸。
张幼双低头看了过去,四目相撞间,仿佛有夜雪从两人之间吹过。
盐粒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在了俞峻乌黑的长发上,平添了几分绮丽的艳色。
黑白分明,对比鲜明得令人惊心动魄。
或许是这个高度差。
看到对方半跪在她身前,两丸黑水银般的眸子抬起看向她,张幼双很不争气地脸红了。
俞峻未有察觉她内心的活动,又低下了头蹙眉叮嘱道:“先生回去记得少活动,休息时尽量把脚架高,多活动活动脚趾,有活血之效。”
张幼双:“哦、哦。”
思绪不由飘出了十八里之外。
这么看来,俞先生似乎是个特别认真的人。不论是之前工作的时候,还是回信的时候。就连帮她看伤的时候,也拿出了那种做学术般的认真姿态……
还是说因为真的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