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郝春峰和另外一名民警也在这附近排查,那户人家正好来了客人,不过客人有名有姓来历清白, 是主人家的亲戚, 下面柏水镇的。
郝春峰打量一下那人相貌,的确和林妍给他看的那俩歹徒面貌不同。
他又例行公事问一句邻居们有没有家里来亲戚的。
大人们都说不知道, 没留意谁家来亲戚, 正熬夜看电视的小儿子忍不住插嘴,“我知道前头那个崴脚老太家来了俩亲戚。他们还问过我话呢。”
郝春峰心下一动,忙问那俩人什么样。
小儿子想了想, “有点凶。”
郝春峰立刻从公文包里拿出两张放大打印出来的照片, “小朋友, 来看看。”
照片不是高清的,而且两人经过这阵子逃匿也黑瘦了不少, 可小儿子还是认出鲜明的特征,“这个人眉毛两截的, 很凶哒!”
郝春峰心头热血上涌, 果然!他立刻问清楚地址,又叮嘱主人家锁好门窗注意安全, 他则和同事迅速离开去往刘某表姨家附近。
他让同事去找韩卫红、陈队长等人汇报, 他在这里盯着。
他把配枪掏出来检查一下, 便隐匿在刘某家大门外的暗影里。
这种地方没有路灯,就算满天繁星也没什么亮光。
韩卫红与其他同事也在附近挨家挨户排查,收到同事的消息他们立刻集合前往刘某表姨家去。
而此时俩歹徒已经拨开邻居家门闩,推门而入。
这种堂屋门风吹日晒雨淋, 合页不润滑发出很大的吱呀声,一下子把还没睡着的邻居老婆惊醒。
她踹踹男人, 低声问道:“你没关门?”
男人睡眠好,躺下就着,嘟囔一声,“关啦。”
女人细听,又没有动静,仿佛是自己幻听,可她还是觉得不对劲。
女人的直觉是很灵敏的,尤其她生了孩子以后身体特别怕冷,屋子里但凡有点风她的头、胳膊、腿的就能感觉到。
平时男人和孩子进来出去总是夹尾巴,没有随身带门的习惯,她坐在炕上就能感觉这门有没有关严,如果没关严实那风就会透进来打在她身上,让她觉得冷飕飕的。
这会儿她就觉得头发冷飕飕的发麻,很显然是堂屋门被打开了,有冷风进来从房间门又钻进来。
她浑身一个激灵,头皮都要炸了。
她大气不敢喘,竖着耳朵听下面的动静。
而堂屋的刘某犯和张某犯俩也不敢大动作,因为屋子里漆黑一片,他们看不清路得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走,还怕惊醒屋里的人大喊大叫。
他们听着炕上男人打呼噜的声音,就定了定心,摸索到男人睡觉那屋,摸到房门推了推。
房门也插了插销。
这种门就是木板门,只有一个插销,那就更好开了。
这下女人听清了,外面就是有人!
她都听见他们的呼吸声了!
她当时就浑身发麻,感觉被毒蛇缠住一样不敢动了。
随即她想起看的一个电视,有人入室抢劫,把男人孩子杀掉,把女人奸杀,她浑身的血登时烧着一样沸腾起来。
她一掀被子动作是前所未有的敏捷,赤着脚跳下地,抹黑就把门后头的一个五斗橱咣当推倒挡在门前。
恰好此时张某犯把门栓子挑开正往里推门的时刻,五斗橱一下子倒下抵在两扇门前。
女人推倒柜子以后就大喊:“老陈,有贼!”
她一边喊手上也没停,摸到门闩又火速给拴上,嘴里还大喊:“有贼啊,有贼抢劫啊!”
男人吓得一下子把电灯拉开,就见女人死死地抵着被推倒的斗橱,跳大神一样在那里又叫又跳的,他还迷糊着,“老婆,你整哪一出?”
女人骂道:“死鬼,贼人都进屋了你还哪一出!”
男人一个激灵,赶紧跳下地帮着顶住橱柜听外面的动静。
堂屋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咽了口唾沫,“贼是不是走了?”
女人:“肯定是隔壁那俩来历不明的亲戚!”
刘某犯和张某犯两人还在邻居家堂屋门前闷着不做声,他们需要钱,可表姨没钱,顶多有个一二百块,不好干啥。
这边抢不到,那就得去别地抢。
实在不行就去那个小卖部?
这边抢过,隔壁他们也住不下去了,只能走。
他们火速翻墙回去隔壁,把表姨给他们准备的铺盖卷了一下背在身上,又趁着表姨睡着把她家里的一点钱都拿上。
张某犯觉得今晚晦气,很想给表姨一刀出出气,却被刘某犯拦住。
她也没钱,杀她也没用。
他俩就趁夜离开,打算先逃离此地再说,大不了去乡下更容易得手。
他们打开院门,悄悄溜出去。
结果两人刚走两步,就被旁边一道劲风猛得扑倒,两人还想挣扎,就被人摁着脑袋往冷硬的地面上猛地一磕,随即咔哒一声,双手被人朝后铐住,身上的剔骨刀之类的凶器也被翻走。
郝春峰等几个民警一拥而上就把两人制住押回公安局。
林妍几个也一直没睡呢,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