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时候,让女儿跟人去城里洗头房做事情,一做就是十几年,后来回家找个老实男人嫁了,依然不肯放过女儿,但凡家里需要钱就让大女儿卖粮食帮衬。
二女儿一开始给人喂鸡、包包子,起早贪黑什么累活儿都干。
可后来俩弟弟读书开销很大,赵母最终还是对她下手了。
赵玉莲一开始不答应,给林媛写信求救,林媛让她去杭城打工,赚的钱不少,足够给弟弟开销的。
可赵母知道以后就在家里绝食,说自己要死了,最终赵玉莲扛不住亲娘的锥心逼迫,从了她的安排。
赵玉莲因为过不了心理那一关,压力大导致迅速肥胖,去了没两天又被赶回来,她娘就把她关在屋子里减肥,后来要了很高的彩礼把她嫁给一个老光棍儿。
她嫁人以后拿钱在林家屯盖大棚养鸡,赚钱却要分赵母一半供俩弟弟。
赵家那俩儿子复读考大学、结婚买房,全靠着吸俩姐姐的血。
赵玉莲告辞,林媛去送她的时候,林妍也跟出去。
到了大门口,林妍对赵玉莲道:“我在县城打工,听人家说广州深圳那边工厂可赚钱了,不要押金,一个月有将近一千呢。”
普通工人自然没有,但是不耽误忽悠她。
赵玉莲哎呀一声,“小姑,你听谁说的,能赚那么多?”
林妍:“县城纺织厂的经理说的,他去广交会呢,见多识广。不过刚去肯定没那么多,可能得过两年。”
赵玉莲:“过两年也行啊。”
当地县城的工厂,要进去交900押金,十年返还,试用期一个月180,最快一年转正慢的可能两年,转正一个月三百。
人家要是一个月四百都比这里好多了。
她想去工厂,家里还不舍得给她出那九百的押金呢,所以她只能去给人家喂鸡、包包子。
林媛就劝她,“你不如去试试。”
赵玉莲慌忙摇头,她可不敢去,广州深圳在哪里她都不知道,只知道很远很远。
她娘想让她跟姐姐去青市打工,姐姐嫌她睡觉打呼噜不稀罕带她,让她继续去包包子。
林媛:“等我去杭城打探打探,要是好的话你可以去那里工厂打工。”
赵玉莲点点头,去杭城倒是挺好,比姐姐走得还远呢。
林斐听说三宝来了从外面跑回来,张罗着晚上打扑克。
当地人大人孩子都爱玩扑克,尤其放假的时候,堂的表的亲戚一堆,总能凑最大最热闹的局。
人手不够不过瘾,林斐就去三达达家喊堂弟强子过来,结果三婶说强子在家学习呢,就不出来玩儿了。
他们就四个人玩起了斗地主。
因为三宝在,哪怕林妍跟着玩儿林母也没说什么,家务活她自己做了。
傍晚的时候林母准备做晚饭,林父从外面回来了。
林父因为小时候营养不良所以个子不高,但是相貌很英俊,浓眉大眼仪表堂堂。
这会儿他面色愤愤,一回家就跟林母骂村里几个人。
“非要让栽桑树养蚕,不栽的就得把自家南公路的地给别人,还是白给。他娘的净瞎整,大包干儿都多少年了还整那些一刀切的生产计划。”
当初上头派人下来强制种什么农作物,把村民坑得不轻,后来联产承包责任制分田到户自己做主,都是爱种什么种什么。
不过因为有皮棉任务,所以家家户户被要求种了很多年棉花。种棉花又繁琐又累还离不开人,不像别的庄稼那么省心。
现在新疆棉起来,这边棉花任务减轻,有些人家就不肯种了。林父来年就不想种棉花了,家里就种麦子玉米和红薯,不需要人一直盯着,这样等林斐读高中住校以后,林母就能去给他帮忙。
结果现在又让种桑树。
在当地种桑树,以前从来没有的事儿,毕竟南方那么多鱼米之乡,桑梓之地,哪里还用北方种桑树?
可有些人为了自己的业绩,是不管村民适不适合种的。
林父骂骂咧咧的,很是不爽。
林母:“三宝来了。”让他别骂了。
林父:“谁来了还耽误我说话了?”到底是收敛一下,进屋看看孩子们。
三宝问三姑父好。
林妍叫了一声爹就没话了。
再见到年轻时候的林父,她已经经没有小时候的畏惧和埋怨。
她从前对父亲的感情很矛盾,一边心疼他赚钱辛苦,一边鄙视他虚伪。
林父为了赚钱养家供三个孩子读书,每年出去卖竹席,小小的个子要扛那么一大捆竹席,一下子还扛不起来,有时候累得偷偷掉眼泪。她心疼父母,所以姐姐读大学以后,她再也不攀比,尽可能多帮家里干活,不敢多花一分钱。
她又鄙视他的虚伪。
其实这年头超生的家庭不少,重男轻女更是普遍现象,可林父偏不承认自己重男轻女,总要给孩子们洗脑他从不重男轻女,自来一碗水端平。
小时候林妍不服气,觉得爹虚伪至极。
他对她没什么亲情,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个需要他负担的责任,养大就拉倒。高中的时候她曾经听林父跟林斐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