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为恩公讲故事,隔五日讲一个,半月内每人可以给恩公讲三个。
真是清新脱俗。
谢凉往蒲团上一坐,边喝茶边听故事。
这次由秋仁牵头,所以秋仁的秦二公子先来,接着是冬深的赵炎、春泽的谢凉、夏厚的大公子,最后才是白虹神府的叶姑娘。
后辈们对这位恩公没什么感情,不像当年四位庄主那样红着眼絮絮叨叨地拉家常,因此说的都比较短,很快轮到了谢凉。
谢凉想了想:“我讲个侠客的故事吧。”
侠客邂逅了一位姑娘,二人情投意合拜堂成亲,岂料转天出意外被迫分开,侠客受伤失忆,再见到姑娘时便不记得她了。姑娘默默跟着他,二人又结识了另一位姑娘,新来的姑娘喜欢侠客,三人一同闯江湖,途中一号姑娘被抓,侠客救她时恢复了记忆,三人被困机关阵,必须死一个才行,二号姑娘得知他们已成婚,便把他们推出去,自己死了。
而侠客和一号姑娘出去后又遇见了一个魔头,一号姑娘为救族人和魔头同归于尽,只给侠客留了一个孩子。年轻的侠客自此退出江湖,带着孩子隐居了。
惨,真惨。
几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猜测他是不是那个孩子。赵炎首先没忍住,第一次主动和他搭话:“那侠客是?”
“他叫李逍遥,”谢凉心想当年的胡歌是真的嫩,说道,“他是我一直很尊敬的人。”
看来是他的前辈,也不知是不是父亲。
几人唏嘘不已,安抚了他两句,这才往下进行。
一轮故事很快讲完。
剩下的时间几个人要么闲聊,要么就干坐着,总之要耗完时间。谢凉慢条斯理地剥瓜子吃,感觉要发霉,正想提起一个话题聊聊,只听祠堂内突然响起洪亮的呼噜声,一声连着一声,极其嚣张。
几人沉默一下,齐齐扭头。
只见赵炎趴在桌上,睡死了过去。
几人:“……”
一整天,除了吃饭上厕所,基本都要在里面坐着。
等到傍晚出来的时候,谢凉觉得整个人都僵了,吃过饭便直奔后山,打算泡泡温泉。
乔九照例跟着他。
这三天乔九与手下联系得很频繁,可能是查到了什么线索,但一直没对他说,直到今天才开了口:“我的人把当初和石家小子住同一家客栈的人都查了一遍,有一个凭空消失了。”
谢凉道:“是他下的手?”
“八成,”乔九道,“我们查过飞星岛,石家小子在外面应该没仇家。”
这就回到了最初的猜测。
既然石少爷的疯是人为的,那他们不是针对石少爷这个人,便是针对某件事——要么是冲着祈福而来,要么便是和春泽山庄有仇。
谢凉看着乔九,等待下文。
乔九道:“我的人把山庄也查了一遍,这里的人都没问题。”
谢凉道:“所以是和春泽山庄有仇?”
他微微一顿,说道,“那他们为什么不把石少爷杀了?”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乔九道,“若真不是为了祈福,而是只与春泽有仇,他们大可以把人杀了,没必要留个活口。”
可他们偏偏就留了。
谢凉道:“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乔九摇头:“先等等再说吧。”
谢凉暗道也只能如此。
那边要是一直没动静,他们怎么想也不会明白的。
二人说话间到了温泉,谢凉不清楚那几位公子会不会来,便找了一个清净的池子,脱掉衣服迈进去,回头见乔九站着没动,问道:“你不去找手下?”
这三天,乔九都是趁着陪他来后山的时机,在后崖这里见手下的,今天似乎不去了。
他见乔九点头,问道:“哦,那你要一起泡么?”
乔九说得理所当然:“我怕你占我便宜。”
谢凉简直听愣了。
他足足反应好几秒才回神,笑了:“九爷放心,我打不过你。”
“这不是打得过打不过的问题,”乔九伸出一根手指晃晃,挑剔道,“你是断袖,看了我的身子那就是占我便宜,你知道江湖上有多少男女做梦都想见我光着的样子么?”
“……”谢凉默默盯着他,实在不知道该吐哪一句槽。
这也是个神人,前一秒还在讨论正事,下一秒就能歪到占便宜上。他暗暗吸了一口气,好脾气地道:“这样吧九爷,要么你找个别的池子,要么我闭上眼,等你下来我再睁开。”
乔九挑眉:“你不会偷看?”
“不会,”谢凉磨着后牙槽微笑,“我们断袖也是很挑的,您放心,小人不喜欢您这样的。”
乔九道:“确定?”
谢凉道:“确定。”
乔九想了想,又想了想,最终勉为其难:“成吧,你闭眼。”
谢凉便带着一腔不知要和谁吐的槽闭上眼。
这么一个肆无忌惮、不要脸地爬人家床的主,原来竟很在意自己的清白,搞笑呢?
他默默腹诽,突然听见一阵骨骼的咔嚓声,听着特别严重。
他担心出了事,下意识睁开眼,却见乔九脱了衣服、掀了易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