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全身的疼,扶着王八郞赶紧走人。
少爷没被打过不懂,即使筋骨没伤着还是会疼上好几天的。
郑姑娘看着他们连滚带爬地跑开,顿时有些意兴阑珊,娘还担心她出手呢,像王八郞这样不经打都不够她的丫鬟们热身。
离开的王八郞发现,不管自己经过哪,都有人指指点点。
他凶巴巴对朝路人吠,“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在脸上画王八吗?”
路人一哄而散,嘴巴里还不干不净的嘟囔什么。
揣扶着王八郎的小厮小声地说:“小少爷,您脸上的并不是王八?”
“不是王八?难不成是乌龟?”王八郎皱眉,话说回来,乌龟跟王八有什么区别?
“不是,郑姑娘提了字。”小厮小声地说。
在他脸上写字?王八郞顿时奇了,“写的是什么?”
小厮们互视一眼,然后齐齐露出谄媚又尴尬的笑,异口同声地说:“少爷,咱们不识字,看不懂?”
王八郞也不奇怪,他平日最讨厌读书,挑的小厮都是不学无术的,大字也不懂一个。
街边正好有个为人写信的穷酸老儒生,王八郞一脚踹向老儒生的摊子,嚣张地问:“穷酸老头,本少爷脸上写了啥?”
老儒生颤颤地眯着眼睛,凑过他的脸,张口就道:“我是淫/贼,凡是母的都行……”
王八郞气得一脚将老儒生踢了出去,再砸了人家的摊子,破口大骂:“他娘的谁是淫/贼?什么只要母的都行,老子很挑的!”
老儒生头一歪,晕了过去。
非常好,这公子看着就像有钱人,他的下半生有依靠了。
小厮们吓了一跳,顿时尖叫起来,“少爷,死了,您杀人了?”
王八郞脸色大变,府里的女人死再多也不怕,毕竟她们是有卖身契的,可平民百姓被他踢死,这下子他的皮都得脱掉几层。
“快快,马上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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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姑娘并不知道王八郞被人碰瓷,她只知道自己快要没耐心了。
“站住!”她冲向一个角落,将一个乞丐扯出来,冷着脸问,“说,你是哪国的探子!”
第一次被这么粗鲁对待的太子殿下呆了一会,忙不迭地说:“轻点,轻点,孤……我没恶意。”
“放屁!”郑姑娘粗鲁地说,“你都跟踪本姑娘半个月,还没恶意呢?本姑娘一直等你出招,结果你竟然什么动静都没有!说吧,你是哪国派来的傻探子,蠢成这样,本姑娘都懒得再和你磨叽……”
“我就想跟着你……”
蠢太子正想向心上人诉衷肠,冷不妨一个拳头打在他的肚子上。
郑姑娘边开揍边骂,“你是想通过本姑娘试探大齐的军事机密吧?听你的口音是京城人,当个人不好吗?偏偏要当卖国贼!”
“我不是……呕……”
可怜的太子殿下生平哪里遭受过这些,当场被打得直接吐了。
郑姑娘赶紧躲开,面露嫌弃之色。
太恶心了,不过看这夹杂着淡粉色的食物残渣——咦,这是千口酥的桃花糕?果然是探子,乞丐吃得起一两银子一个的桃花糕?
还有这装扮也太漫不经心了,第一天她就想说扮乞丐就要有扮乞丐的样子,这衣领下的细皮嫩肉她就当没看见,但麻烦演技好点成不成?谁家乞丐不是盯着食物和钱袋子的,就你成天盯着我这样的美人儿不放,即使不走平常路,也不要露出这么多破绽吧。
郑姑娘冷着美人脸,朝丫鬟说:“马上通知五城兵马司的人,将他抓进大牢好好审审……”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太子殿下!”
郑姑娘的手一顿,整个人僵在那里。
江白惊得嗓子都破音,他不过离开一会儿,怎么就出事了?
地上的乞丐虚弱地对江白笑了笑,在江白的搀扶下站起来。
如果说征西将军有佩服的人,那肯定是老庆北侯,顶着一张斯文好看的文人脸,却干着血腥的武将活。当年老庆北侯杀胡人那股劲头,郑将军瞧见了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江白是老庆北侯的独子,明明该是武将的,偏偏是独生子,不得不走上文人之路,对郑家人而言是“别人家的孩子。”
郑姑娘知道像江白这样正直的君子,最不屑欺瞒撒谎的,所以说这个乞丐真是太子殿下?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恨不得砍了造孽的手,她现在跪地求饶还来得及吗?
上一个打太子的是谁来着?好像已经被皇帝诛了九族了吧……
“你要负责……”
太子伸出颤抖的手,郑姑娘的手也不知是什么做的,打起人来可疼了,他平时也跟宫中禁卫练手,可从来没这么疼过。
忠君爱国思想根深蒂固的郑姑娘点头如捣蒜,就差指天发誓:“臣女负责,臣女一定负责!”
虽然很疼,太子还是露出微笑。
很好,他现在也是有太子妃的人了。
“只是……”郑姑娘期期艾艾地说,“好汉做事好汉当,能不能就臣女负责?臣女的爹娘兄长他们就不用了……”
太子自然点头,“当然就你负责。”他对其他人没兴趣,更对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