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地毯上湿了一块,还有石头子和树枝。”绿翘领着小丫头收拾净室,发现不应该在屋里的东西,惊讶地朝苏柔道。
绿翘一提,苏柔脑海里浮现昨日,那个傻男欢欢喜喜捧着个小雪人,想教她夸奖他。
昨日绑他的时候顺手放到了地上,倒是忘了屋里温度比外头高很多,一夜过去雪人也就化了。
所以说那傻男人是看着雪人一点点化掉的?
这个想法让苏柔觉得不舒服。
就像是她欺负了人,糟蹋别人的心意一样。
甩了甩头,把这不该有的想法甩出脑海。
一个男人大晚上不穿衣服躺在她的床上,她没有杀了他,还让她父亲帮他找家人。
都这样她还有什么觉得好愧疚的。
再者按着那人失忆缠着她的程度,若是她对他心怀愧疚,一再心软,估计只会让他得寸进尺,难不成她还真要做他的卿卿不成。
“姑娘,大姑娘来了。”
杏雨刚传话,苏芸没在外头候着,直冲冲的就进了屋子。
这苏府就没拦得住苏芸的地方,对她来说全苏家都欠了她,若是给苏家的人地位排序,她排第一。
见苏芸进屋恨不得生了几双眼睛全方位打量,苏柔皱了皱眉,往常她懒得与苏芸计较,苏芸脑子缺一根筋,跟她计较浪费精神,又不想听周氏念叨,不过这段时间,她蹦跶的还真让人觉着心烦。
苏芸过来是听下人说,苏腾安大早上从苏柔这里搬了个箱笼:“我听说二叔在你这儿搬了东西,搬得的是什么?”
苏芸扫视周围,看不出什么不同,怀疑地看着苏柔。
虽然周氏和苏腾安都说把她当做亲女儿看待,苏柔有的东西她也会有一份,但她相信就是傻的。
苏柔这儿绝对是藏了什么好东西。
打了那么多年交道,苏柔还能不明白苏芸的想法,轻笑了声:“这是搬出去,又不是搬进来,大姐那么着急做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芸愣了下,没想到苏柔会用这个态度跟她说话。
“要到入京的当口了,大姐还是消停些吧,我这会儿心情不好,莫来烦我。”
苏柔是真的心情差,周氏生病,周家的人蹦跶,加上苏芸都还能勉强应付,但又弄出了傻男人。
把愧疚的心态抛到一边,想到他那枚玉佩,她又觉着头疼,若是那人是世家子弟,说了在她房里睡一夜,这事就会变得更复杂。
苏柔只是性子懒,不爱跟苏芸歪缠,才不与她争,但若是她太烦了,苏柔的性子可跟她的名字半点不沾边。
“你就那么对我说话!”苏芸气的满脸通红,有了昨日周婉容面对苏柔的感觉,苏柔那眼神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轻蔑地瞧着她。
“不然我得跪着与你说话?大姐学了几年礼仪,以后入京也是要嫁入好人家的,怎不知不能不经主人允许,就擅闯主人院子是大忌。”
苏柔说着扫了眼杏雨。
苏芸闯进来也不关大丫头的事,是那些小丫头没教好,连个人都拦不住。
“你难不成心里有鬼,竟然屋里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进来又怎么了。”
苏柔嗤笑一声:“强词夺理,我这儿还能忍让大姐两分,到了外头可就是没家教丢人了。”
“你!”
这会儿苏芸确确实实感觉到苏柔心情不好了,曾经也有过苏柔不忍她,口出恶言,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样。
不过之前的哪一次都比不上这次让她吃瘪吃得狠。
“我要去告诉叔母,叫她听听你说得都是些什么话。”
吵不过就告状,苏芸也就只会这招。
苏柔笑了笑:“大姐还是多想想我昨日与你说的话,把我娘气病了可没好处。”
苏柔容貌生得好,笑起来就如同娇花绽放,不过苏芸看着却觉得格外碍眼可恨。
“苏柔!你竟然敢这般欺负我,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我爹——”
她还没说完,苏柔便靠近了她耳畔,用着她特有软糯嗓音道:“我若是大姐绝不会把没爹没娘挂在嘴边,你不说旁人只觉得你是苏家大小姐,你天天说那可就无人不知你是个孤女。”
抬头见苏芸愣神,苏柔知道自己是把心里的憋气,全都转移到了苏芸身上发了出来,不过也该让她长点记性了。
说旁的苏芸只会觉得她在糊弄她,还不如说狠些,她才听得进去。
“大姐自己好好想吧,光想着告状,却忘了我才是亲女,试问哪家人会因为侄女对亲女儿下狠手,爹爹又是升官的关键,你也知他为了升官努力了多少年,若是有人在这时候搞破坏,估计……”
苏柔没说完,剩下的让苏芸自己脑补。
苏芸的性格自私自利,本就不相信苏家二房会全心全意的对她,所以才爱把她爹的事挂在嘴边,苏柔这会儿把一切挑开了说,教她全身发凉,看苏柔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恐惧。
窝里横的纸老虎,若是平日愿意忍让她的人不愿忍了,不堪一击一戳就破。
送走了苏芸,春桃倒是高兴,绿翘却有些担忧。
“大姑娘的性子偏激,会不会在外头说姑娘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