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吵闹的声音中,俞向北反而渐渐有了睡意,皱着眉头睡了过去。
“扣扣——”有人敲门。
刚刚入睡的俞向北倏的坐起来,一脸懵逼,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外面闪电和雷声、雨声依旧在继续。
“谁呀?”俞向北声音不耐。
大概是听见了他的声音,敲门声更大了。
俞向北从床上下来,穿着拖鞋走到门口,打开门。
门口,齐斯湛皱着眉头站得笔直。
楼梯口灯是开着的,俞向北可以借着光看清楚穿着真丝睡衣的齐斯湛,他很高,身形也非常完美,就是一套黑色睡衣,也被他穿出了走秀的时尚质感。
俞向北挠挠头,呆呆问:“齐总……?”
这大晚上的,干啥呢?
齐斯湛板着脸,面无表情,他比俞向北也就高一点,但就这一点,在此刻却带来了极其强烈的压迫感。
他张嘴,声线冰冷:“打雷了,你害怕。”
这是个肯定句。
俞向北一脸懵逼:“我不怕呀。”
面前这人要是不叫他,他可以一觉到天明,睡得可香了!
齐斯湛眉头皱得更紧了,声音也越发冷冽:“你怕。”
“我真的不怕。”
“你怕!”
“我真的不怕!”
齐斯湛眼睛半眯,带着危险的气息:“你怕吗?”
俞向北:“…………”
半响,他声音有气无力:“……好吧,我怕。”
齐斯湛心满意足,点点头,像是施恩一般地说道:“那我就和你一起睡吧。”
说完,大摇大摆绕过俞向北,进了屋。
俞向北:“……???”
三分钟后,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枕头挨着枕头,两人之间保持着二十厘米的距离。
俞向北很久没有和人一起睡同一张床了,但想到对方是起始站,他便也没有那么不习惯。
虽然他不肯承认,但齐斯湛确实是俞向北生命中一个比较重要的人。
——哪怕他们只相处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四年前他对他说了那么难听的话,记忆中那张苍白的脸还死死印在脑海里。这一次齐斯湛出现,他变了很多,但俞向北总还是能在一些接触中,找到记忆的碎片。
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其实很快就睡了过去。
在梦中,他梦到了高中的事情。
那个时候他和齐斯湛关系还可以,齐斯湛只有他一个朋友,也只和他一个人说话。
有一个周末,俞爸出差,俞向北就留在学校住宿,宿舍只有他和齐斯湛两个人。
那也是一个雷雨天,那天晚上他打完游戏准备睡觉的时候,发现上铺一直沉默的齐斯湛有些打颤,俞向北叫了他两声,没人应。
他以为齐斯湛生病了,就爬到上铺去。
却发现……齐斯湛紧闭着眼睛,白着一张脸发抖。
他想去试探他的温度,被齐斯湛抱住,抱得很紧,不撒手。
俞向北踢了他几脚,他没有松开。
在当时的俞向北看来,两个男人睡觉根本没什么,见齐斯湛没发烧,就干脆挤在一张床上睡了过去。那晚他也做了梦,在梦中被一座大山压着,翻不动身。
第二天醒来,他才发现是齐斯湛将他抱得死紧死紧。
自那以后,偶尔齐斯湛会直接睡在俞向北的床上,只要天气不热,挤一起俞向北赶不走他,倒是也不会生气。
俞向北想到了什么,但因为在梦中,便没有抓住一闪而过的一个念头。
他睡着了,睡得很香很香。
齐斯湛却睁开眼睛,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借着外面的闪电光看着俞向北。
半响,他伸手,摸了摸俞向北翘起来的头发。
他刚刚其实就很想摸了,只是一直忍着,摸完翘毛后,他将人抱进怀里。
随即他闭上眼睛,手紧了紧,嘴角微微往上。
四年了,终于又能在雷雨天睡着。
-
俞向北起来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齐斯湛已经上班去了。
他有些奇怪,往常的周末,他不是都不上班吗?
但他也没有在意,洗漱干净之后,戴上帽子,和管言一人提着一个箱子,前往机场。
一路上,俞向北忐忑地打听。
“管哥,我们为什么要去H国啊?”
“学什么艺?”
“我们在H国哪儿学艺?”
……
面对这些问题,管言笑得高深莫测。
俞向北……脊背发麻。
到了机场后,他提着两个箱子,在头等舱休息室等着管言。
无聊的时候,俞向北掰着手指头玩。
这时,门口一阵骚动。
有一个带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被一堆人簇拥着进来,机场的工作人员、保安都护着人走进来,排场极大。
还有人不断在喊着——
“让一让!”
“外面的人不可以进来!”
“保持安静!”
俞向北挑眉,显然,这是个有些名气的明星呀。
等人走进来后,俞向北却是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