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直到回去的路上, 棠悠都不知道叶媛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和周钦尧约好的吃饭地点。
她想问个清楚,可是开车回去的路上, 周钦尧始终一言不发,只是手紧紧地握着她。
棠悠想稍稍往回拉一下,却被拽得死死了,动弹不得。
气氛很奇怪。
棠悠从来没见过周钦尧这种眼神,好像很生气。
她内心有些忐忑, 问他:“喂, 你倒是说句话呀……”
可周钦尧只是开车,目视前方, 一句话都不说。
等车开到了地下停车场,男人平静地熄火。
再中控按下车窗的窗帘,门全部反锁, 俨然将车与外界隔开了距离。
棠悠讷讷看着他这一系列的操作。
“到底怎么了?”
周钦尧终于转了头看她, 眸光深沉地看了很久, 才无奈叹气: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棠悠听得莫名其妙,“谁欺负我?”
周钦尧拿出手机, 把叶媛发给他的那一条短信给她看。
棠悠恍然大悟,总算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是看着后来把叶媛勾得心花怒放的短信,她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腹黑不是一点点。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她软软地笑了笑,把手机递回去, 撒着小娇:
“好了, 你不是帮我欺负回去了吗?”
周钦尧转过去, 低低骂了句脏话,手发泄似的甩了下方向盘,“我真的想撕了她的嘴。”
棠悠咯咯笑出声,打了他一下:
“你怎么跟程泫一样,动不动就想撕烂别人的嘴。”
周钦尧皱眉:“你都不生气?”
棠悠眨了眨眼:“我为什么要生气?”
她乖巧地抱住周钦尧地脖子,声音也软酥酥的:
“我男朋友为了我A爆了,我开心都来不及,干嘛要生气?”
周钦尧不怎么懂现在的网络流行语言,问:
“A爆是什么意思?”
棠悠这词也是跟着程泫学的,她弯着眼角想了下,手从脖子上滑下来,装模作样地帮他捋了捋外套:
“就是说,你帅爆了。”
周钦尧:“……”
心里瞬间就炸开了一朵朵烟花。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比女朋友夸自己还要幸福的呢。
哪怕是手握上亿的项目,也感受不到此刻这种被崇拜的甜蜜和满足。
他笑,默不作声地放下棠悠的座椅,小姑娘忽然躺下来,他动作很快地翻身压上去,语气暧昧:
“那想不想看看你男朋友更帅的样子?”
棠悠知道他的话里有话,笑着躲他:“不行不行。”
可过了会儿,又抱住他的脖子,红着脸悄悄说:“要不…等我亲戚走了,试试吧…”
这句话就像壶里刚刚烧开的水,顿时就让周钦尧沸腾了。
对着粉色软唇亲下去,一个星期的想念,全部融化在这个放肆的吻里。
在车里腻了好一会,两人一起回到家。
周钦尧去换衣服,这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自己的衣柜,发现衬衫除了原有的款式之外,多了四五件新的颜色。
都是那种浅色系的,看上去颜色没有那么沉闷。
而且每一件都在袖口,或者衣领隐蔽的地方绣着youyou的字样。
周钦尧一件件看完,嘴角一直扬着笑。
回头望着正躺在沙发里看电视的小姑娘,心里无比满足。
过去为他准备衣服的只有自己的母亲,这份体贴,他许久没有感受到了。
但隔了这么多年,终于出现了这么一个女孩,给了他久违的温暖。
走到棠悠旁边坐下,深情将她抱在怀里,心想——
她就是自己想要的一辈子。
时间就这样悄悄的流走。
叶媛经过周钦尧的警告,的确老实了很多,加上考完试学校放了暑假,那些不真实的流言蜚语也自然地消失了。
棠悠以专业第一名的成绩,完成了大一的学习。
而周钦尧的公司发展势头也越来越猛。
因为赞助了斯里兰卡皇室婚礼的缘故,品牌市值猛翻了好几倍,股票水涨船高,甚至已经超过了周泽林领导时期的业绩。
就在彼此的生活都在朝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时,老天给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的意外。
某天晚上,周钦尧忽然接到周彦的电话,告诉他——
“大伯父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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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半个月之前,周钦尧就知道周泽林又住进了医院的消息,只是当时公司上下都在全力以赴的为斯里兰卡这桩业务忙碌,无暇分心去过问他。
但与其说无暇顾及,还不如说,周钦尧内心对周泽林还存着很深的心结。
他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忘记一切,去原谅父亲。
最初得知周泽林进了医院,周钦尧也打电话问过主治医生,知道是复发的中风,正在疗养,就没有再管。
说实话,周钦尧并不想见他。
父子俩除了在那一次股权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