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则是小孩，骨瘦如柴，他们正在照顾那三个受伤的大人。

其中一个大人似乎想要喝水，小孩去帐篷旁边的水缸，却发现里面没有水了。

两个小孩似乎在争吵，争吵过后，小男孩钻进帐篷里，拿出两个空水瓶，看样子要去打水。

小女孩阻止他没用，一边摇动没什么反应的大人，一边流眼泪看着小男孩离去的模样。

云琛不太明白，为什么小女孩一副小男孩要去送死的模样。

她想了想，没有继续观察帐篷，而是跟上小男孩的步伐。

小男孩真的很瘦小，他露在外面的胳膊瞧着一折就能折断，他走了很远一段距离。

云琛看见了水源，一个显然不那么干净的水洼。

她皱眉，倒不是因为这些水不干净，而是她注意到水洼旁边，有很多动物乱糟糟的足迹。

这附近难道只有这一处水源吗？

云琛屏息，小男孩在打水的时候，一直在警惕地打量四周的环境。

在他打第二瓶水的时候，云琛终于明白他在警惕什么。

好几只野狗，不是华亭那种吃饱喝足的野狗，是饿红了眼的野狗。

这种野狗更像是狼，眼睛里满是野性，全无被人类驯服后犬类的温顺。

小男孩带上水瓶撒腿就跑，他那么瘦小，又提着于他而言是重物的东西……根本跑不过野狗！

野狗腥臭的吐息近在咫尺！

小男孩忽地被扑倒，他可以感觉到野狗的牙齿就抵在他脖子边，即将咬下——

“嗷呜”一声凄厉的惨叫，滚烫的血液劈头盖脸地浇下。

紧接着又是几声凄厉的狗叫，小男孩从血液中连滚带爬地起身，回头就看见一个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尚有一口气的野狗被她一脚踩住，毫不留情地拔出斜插在它们脖子上的短箭。

一双眼向他看来的时候，眼眸平静，眼底似乎闪过猩红光芒，好像他是下一个要死的野狗。

他命已绝。

小男孩两眼一翻，向后倒去。

正打算温柔询问对方情况的云琛：“……”

她连忙接住小孩，把对方抱在怀里，这小孩轻到还没有她的背包重。

云琛抱住小孩，看了眼地上的几条野狗尸体，以及那洒出一半的水瓶。

那里的人好像没有太多的食物……

她自背包里拿出绳索，捆住野狗，一手拉动这些狗尸体，一手抱住小孩，向方才的营地走去。

*

*

“什么？！安子怎么能去那边！我这就过去——”

声音在见到忽然出现的陌生人时戛然而止，然在看见对方手里抱着昏迷的小孩时，其中一个女人嚎啕大哭。

“安子！”

……

“谢谢你救了安子，这里变成这样之后，大家都过的不容易，哪还能把自己的食物挤出来给别人吃。狗肉就不用给我们了，我们这里还有点食物，你自己留着。”

云琛摇头道：“不用，你们收下吧。”

向她道谢的女人叫刘慧莹。

被她救下的小男孩则叫郭安，是刘慧莹为了保护她而去世的嫂子留下的孩子。

另外几个人，没有告诉云琛他们的姓名。

他们身上没有恶意，但也没什么善意，每个人都非常冷漠，只是在旁悄悄打量云琛。

云琛试探性地和他们聊过两句，除了刘慧莹会回答她，其他人都没有理会她。

“附近还有其他人类吗？”

“有是有，只是大家都不敢随便乱走。”

“为什么？”

“……”

刘慧莹没有回答，云琛目光落在三个受伤的人身上，他们的伤口只用稍微干净一点的布条盖住，伤口形状很长，流脓，还泛着一股硫磺味道。

和鬼魅液体一样的味道。

云琛问：“他们是被……鬼魅伤到了吗？”

刘慧莹就坐在她旁边，听见她这么问，她说：“是啊，晚上谁也不知道鬼魅什么时候就会出现，还好命还在，只是看他们这受伤的模样，估计也快没命了。”

云琛：“我这里有些能处理伤口的药，我给你们留点。”

她希望这些人不要这么早放弃，人类的求生欲会让很多奇迹诞生。

刘慧莹包括其他人都惊讶地看她，这人也太好心了。

云琛低头，从背包里找到急救物资，她分出一点，放在地上。

因少女低头的动作，刘慧莹看见她耳后一抹标志，隐隐露出一点白色的绿色花苞。

刘慧莹突然问：“你耳朵旁边那个是纹身吗？”

云琛说：“你们知道城市意志吗，他们能够庇护人类让人类躲避鬼魅，这是被他们选中成代行人人类之后有的标识。我是华亭的城眷者，所以我是好……”

“滚——”刘慧莹突然激动地站起来，“就是因为你这种城眷者，我们的城市意志才会，才会……滚出这里！滚出去啊！”

云琛早在感觉到刘慧莹情绪不对的时候，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

不仅是刘慧莹，其他人的神情也充满嫌恶和憎恨。

这种情感，是在听到她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