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向轿子走去,随从容地掀开轿子坐进了轿子中。
帷帘落下的那一瞬,华音闭上双眸深深地呼了一气,心底也松了一气嘴角微扬。
若裴季有三两短,那么这些锦衣卫便不抬了轿子来抓,直接杀了,或五花大绑。
想到这,华音眼角有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不伤心,喜极泣。
都想要他的命了,依他一不且下手狠绝的『性』子依旧没有对下死令。
华音觉得自己冒险回金都,值得的。
在轿子离开了巷子后,立即有锦衣卫把地上的尸体拖走,把倒地的木头立起来,没有留下一丝打斗的痕迹,就好似这巷子中从未有过打斗。
*
华音坐在轿中,也不知轿子绕去了何处。
约莫半时辰后,轿子似入了宅子,四周无比安静,不多时房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像密室打开的声音,可轿子依旧没有停下来。
又过了片刻,轿子才停下,轿子被放了下来,随后退离的脚步声,不久后还有密室石落下的声音。
华音踌躇了一下,还掀开了轿帘,从中走了出去。
看到周遭的环境,愣怔许久才回神。
裴季不笑的。
他竟真的打算把关起来……
四周没有任何的窗户,只有一面帘子遮住了密室的。
若非桌面有油灯亮着,恐怕这屋子会漆黑一片。
屋中什么都有,有床有浴桶,有衣柜,有美人榻。
回过神来,华音轻声一笑。
并未走出屋子去,走到了床边,把手放到了床铺上一抚过后,随即转身走到了盥洗架前,把脸上特意涂抹上的粉洗去,再到衣柜前,把衣柜打开,取出了里边准备好的衣衫。
换了一身衣衫,华音躺到了床上,闭上了双目。
现在实在太累太累了。
已经有很久没有安安心心的睡过一觉了。
应该从南诏离开后,便一直紧绷着。对裴季的愧疚与担心,还有对血楼的追杀,都让没有一觉好眠。
不被噩梦惊醒,便被风吹草动惊醒,从来没有持续睡上半时辰的。
华音双手放在了腹上,脸『色』放松,呼吸也渐渐均匀绵。
许安心了,所以一直反复折磨着的梦境,也就拿匕首刺杀裴季的梦境没有再出现,反倒做了很好的梦。
梦到,裴季就坐在床边看着他,面上虽毫无表情,但也没有伸手掐的脖子。
便只如此,于言也一好梦。
睫羽微微扇了扇,眼皮似有千斤重,不一会又紧闭了起来,周遭一片黑暗,但隐约觉得好像有人在的脖子上轻轻地抚『摸』着。
昏睡的华音心想,梦里边的裴季难不成真想掐死?
后那粗粝的手又抚『摸』上了的脸颊,似乎能感觉到他真实的温度一般。
感觉到了温度,华音的嘴角微微扬起……
*
裴季自密室出来,童便一直黑着一张脸。
回了房中,裴季暼了一眼他,淡淡道:“别动。”
童冷声道:“侄儿怎么敢动?有人便差点死了,还想着怎么护着,还想着如何把请回来。”
童的脾气向来很好,从未用这种讽刺的语气对身为辈的裴季话,可见他真的生气了。
裴季也不恼,在桌前坐了下来。
童呼了一息,继冷声道:“既然小叔执意要把人带回来,那便关好,便侄儿不动,血楼的人也不见得能放过……”到这,童冷哼了一声,讥诮道:“刺杀小叔的功臣,血楼下了虐杀令,真有趣得很。”
裴季还没有他,在沉思片刻,问:“血楼的事情调查得如何了?”
“已经整理成卷,不日便会送来。”
裴季也就点了点头,径自翻了杯子,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端起抿了一后,吩咐:“让霍府医去华音诊脉。”
“霍府医告假了,要后日才回来。”童提醒。
裴季沉『吟』后,道:“那便等霍府医回来再去诊脉,在府中的事情莫要传出去。”
童沉默了半晌,还劝道:“华音极危险,能有第一回刺杀小叔,便会有第次,小叔这一次能避开一次要害,下一次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裴季把杯中的茶水饮尽,随抬眸望向童,眸『色』浅淡,语声缓缓:“不会有下一次了,且……”话语一止,收回了目光,无奈道:“也罢,等我确认后再与你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