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音上了马车后, 演出来的孱弱娇气也去了一半。
裴季睨了眼华音,幽深墨黑的双眸,显得异常的冷峻, 低声道:“出宫再说。”
华音颔首,侧脸头从帷帘的缝隙中望出外边,面『色』沉敛, 心思也略沉。
裴季目光自心略沉的脸上看出了些端倪, 她应也反应过来了自己云侧妃的相似处。
出了王宫, 离得远了,华音才看向裴季 :“问了云侧妃宫里的两宫女。她说南诏王宫中除却段王后外,还有三妃子, 这三妃子多多少少张王后长得有几分相似。”
脸『色』眸『色』沉了下来,随而眯眸望向华音,目光带着几分探索。
华音被他盯着看了好半会,有些自在:“大人何一直盯着瞧?”
裴季目光渐渐下移, 抬起了手, 落在了华音的脸颊上。
华音心头微微颤了颤,背脊略僵直。
裴季那双手长年使用各种兵刃,以至于每指腹有一层茧子,粗糙的指腹摩挲过华音柔嫩的脸廓, 磨得脸廓肌肤泛红。
片刻后,华音反应了他是何意后,拉住了在自己脸廓边缘的手, 奈道:“是货真价的还是假的, 难道大人看出来吗?”
裴季任由那粗粝完全相反的嫩软柔荑把他的手拉下,用耐人寻味的语气开了口:“ 除却人/皮面具外,还知道一种更加高深的换容方法。”
在华音那双逐渐多了疑『惑』意的目光下, 裴季目光在她的脸上继续打转,缓缓开口:“高丽有医者,仅能开脸削骨,更能塌鼻变翘鼻,单眼变双眼。但也有坏处,其中一点坏处便是脸部僵硬,能做过多的表情,犹如假人”
华音听着便高兴了,美艳的脸一皱:“这是假的。”
说了后,又像自己说服自己一般:“这是天生的。”
那女子爱听到自己的样貌是假的,华音自也爱听。
可因失忆,到底有几分太自信地松开了裴季的手,抬起手在自己的脸颊上『摸』了『摸』:“应该会是假的吧?”
裴季见她这般有趣,阴沉的心绪竟也被几分愉悦取代。
他提议:“脸部表情丰富一些便是假的,你若试一试?”
华音闻言,还真的挤了眉,正要弄眼际瞬间反应了过来。
裴季还在同一辆马车上呢。
抬眼望去,只见裴季似在看戏一般看着她,似非的问:“怎继续了?”
……
又被裴季忽悠了,华音脸『色』微愠。扭头便转向车窗,掀开一角帷帘看着外边。
“你这脾气倒是见长了,生气了?”裴季低声问。
视野背对着她的华音暗一翻眼,而后转移话题:“张王后长得最相似,南诏王会会对有什么坏心思?”
话到最后,放下帷帘,转头看回裴季,把这问题丢给他,也让他戒备起来。
毕竟在这南诏,她孤身一人还真抗衡了这南诏王抗衡,但裴季能。
华音的心思没有太过遮掩,裴季一眼就能看明白她在想什么,挑眉一哂:“当初答应你杀你,放你自由,让你活着出南诏,可没包括护你到如此地步?”
华音心中有底,裴季占有欲强,是会放任别的男人窥觊她的,再者若是毫在意,今日就会把她留在宫中了。
华音静了一瞬,开口道:“那大人如让马车掉头,让在云侧妃殿中住几日。”
裴季睨了一眼她,转而闭上了双眸:“好,只要你敢在宫中住下,你便让童掉头。”
华音平时倒是识时务,但今日却有些造,朝着车帘外吩咐:“童管,大人吩咐掉头回宫。”
裴季听闻她真敢提,嘴角微微拉平,但却也出言阻止。
没有他的命令,童会随意更改方向。
华音早知如此,便故惊诧地转回头看向闭着双眼的裴季:“大人,童管并未掉头,大人若亲自吩咐?”
裴季闭着眼,忽冷:“别太得寸进尺了,见好就收。”
在南诏,华音到底也大想得罪裴季,她要完好损地离开南诏,还得靠他呢。
乖巧的闭上了嘴,端坐了起来。
半会后,看了眼裴季那张冷冽俊脸,华音忽好奇起他来南诏的目的了。
往马车帷帘看了一眼童的背影,思索了一息,忍着些许的疼痛挪到裴季伸旁。
华音发出的细微声响,如数落入裴季耳中,还有因她靠近而淡淡的清香,是金疮『药』和汤『药』的气味所掩盖住的。
“大人可方便说一说来南诏的目的?”华音问。
裴季半掀眼帘,漆黑的眸子华音相视,挑眉:“自是了抓你。”
华音沉默了一瞬,知晓他想说话,正要回到原来的位置,又听他淡淡的开口:“先皇太子时,也就是在十一年前被南诏所擒,囚禁近乎一年才从南诏把先皇救出。”
华音闻言,又坐近了一些,衣衫相触。
裴季低眸瞧了眼二人相触的衣衫,到底没有抽出。
“南诏本就想要先皇『性』命,只是想和大启谈条件,更了能后退路,所以一直善待先皇,还把南诏郡嫁给了先皇,一年相处,二人倒也生出了些情意。”
华音一愣:“可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