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他们抵达一个岔路口,谢启明让二姐夫拉着二姐由谢海棠陪着回家去,他则要带林溪去外婆家。
谢二姐急了,“二弟,你咋回事呢,这么晚去她家?”
谢启明:“没事,就在那里住一晚。”
谢二姐还想说啥,谢启明已经让二姐夫赶紧出发,他拎着自己和林溪的包示意林溪跟他去冯家大队了。
林溪一听说要在外婆家住一晚,跟他一起?她下意识就抗拒,却被谢启明大手一抓,拎着胳膊就走了。
望着他们一高一矮的背影远去,谢二姐悲愤道:“海棠,这咋回事呀,好好的弟弟怎么就被一个女流氓给糟蹋了?”
她逼着谢海棠赶紧把事情给她讲一遍。
谢海棠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林溪去医院钻二哥被窝,然后还要跳楼跳井的,二哥的老领导就让他为了前途着想暂且娶了林溪。本来家里的计划是晾着林溪不用搭理她,结果二哥不知道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亲自把她接回来,还带她回娘家。
谢二姐一听更加生气了,“不要脸,刚才还说什么看对了眼火速结婚,哪里知道却是耍流氓!这是个狐狸精吗?怎么就把我好好的二弟给迷住了?”
她差点脱口说出先奸后迷这种不要脸的词儿。
谢海棠就没把二哥结婚第一天晚上没和林溪睡一炕第二天才睡一起的事儿告诉二姐,免得她叫得更大声。
林溪倒是巴不得谢二姐拎着谢启明的耳朵给他拎回去呢,也免得自己受罪。
她磨磨蹭蹭的却还是到了外婆家。
盛夏时节,地里没有耕种收获的农活儿,都是锄地薅草捉虫之类的,比较宽松,社员们上下工就挺及时的。
这时候外婆正和大舅妈一起做饭呢。
大舅妈可没预备着谢启明会带着林溪回门,毕竟嫁得多不光彩呢,指不定这两天在谢家怎么被磋磨被一家子欺负呢。
她一扭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外面进来,还纳闷呢,然后就看到了他旁边的林溪。
大舅妈惊呼一声,“娘,了不得了,小溪和她女婿回门了。”
外婆一听忙踮着小脚走到门口看,果然就看到谢启明和林溪一起回来,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娇俏可人,看着可般配呢。外婆咧嘴笑道:“我就说小溪女婿是个可靠的好人,不会亏待咱小溪的。”
因为小溪手段有些过激,那婆婆他们肯定有意见,给她甩脸子下马威也是可能的,但是外婆觉得谢启明不会,这个男人看着就有威严,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娶了人去翻后账。
这不,人家带着小溪来回门了么。
外婆踩着一双小脚,乐颠颠地欢迎他们,“这都傍晚儿了,咋才来呢?”
谢启明就解释了一下今天的行程。
外婆立刻道:“那好啊,今夜里就住下,明儿再走。”
林溪刚要拒绝,谢启明已经说好了,还问问大舅二舅等人。
大舅妈赶紧道:“娘,那杀只鸡好了,外甥女婿上门,咱也没好东西招待。”
外婆点点头:“要杀鸡,那只柴鸡春天里抱窝,到现在也不下蛋,就它了。”
很快大舅二舅回来,听说谢启明来了,赶紧摆桌子招待,又打发孩子去喊大队书记和大队长来作陪。
家里来客人,请有地位的人作陪,自己家和客人都有面子这也是惯例了。
很快冯家其他家人也陆续回来。
林溪大舅家两个表哥一个表姐,还有一个表弟,二舅家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和妹妹。
大表哥已经结婚,和他媳妇去丈母娘村里挖石头,除了赚工分还能赚一些外快。
二表哥去修水渠了,也不在家,这会儿家里都是女孩子和小孩子。
林溪的大表姐冯美莲现在是村里的赤脚大夫,之前和林溪竞争的,林溪考试不行没考过她。
二舅家的二表姐冯月季却只读完二年级,这会儿只能跟着下地。
冯月季和林溪一直不对付,因为林溪不去她奶家非要住在自己家。林溪住在这里,冯老太对她各种关心,真当亲孙女一样,让冯月季觉得分走了属于自己的好处。加上林溪以前脾气也不好,任性孤僻,也从来不因为自己寄人篱下就让着别人,自然就和冯月季闹得非常不愉快。
本来林溪被人叫草包,冯月季还觉得很解恨的,可突然之间林溪就嫁给全县条件最好的男人了,冯月季就不淡定了。
她自然不承认羡慕嫉妒林溪,她只觉得自己是正义的,应该鄙视林溪,林溪丢了冯家的人,连带着自己都跟着丢人。
现在林溪和谢启明回门,家里居然还要为了他们杀鸡,她就越发觉得奶奶偏心,看林溪不顺眼。
当着谢启明的面她不敢说什么,但是等男人们在桌上说话,女孩子扎堆的时候,她就忍不住了。
她讥讽林溪,“你这几天在谢家怎么样?他们肯定给你甩脸子了吧?”
林溪:“我在谢家好得很呢,谢启明带我去国营饭店吃肉丝鸡蛋面,还去吃脸大的包子,还看了电影照了相呢。”
冯月季心里难受得跟拿棒槌顶着喉咙一样,让她都有些不受控制的嫉妒了。她撇嘴,“你别装了,就你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