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二去的,阿芳都快忘了自己来找锦时姐姐的最初目的了。
“等一下等一下,我先和锦时姐姐说个事,我觉得王妃好像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们一样。”
锦时的眉头一下皱了起来,下意识的看向罐子。
罐子也是有些紧张,“此话怎讲?”
四人环坐一圈,阿芳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都说了出来,没有一丝遗漏。
锦时瞬间笃定此事古怪,看着罐子说道,“你有时间问问杯子最近在忙什么,看看能不能撬出什么消息来。”
罐子有些粗线条,大大咧咧的说道,“这没什么吧,我听了好像没什么不对的呀?”
锦时轻翻了一个白眼,“说你憨,你还真的不客气!娜卡公主都嫁给王爷了,怎么能回蛮夷部落,又为什么要回蛮夷部落?”
罐子解释不出来,但也没觉得这事儿有多大。
“咱们不是在说王妃嘛,和那个公主有什么关系?”
锦时冷眼看着他,“傻子,王妃在帮公主啊!这么大的一件事儿王妃身边定然要用人,但这种情况之下,她都不让我们回去,肯定有问题,你别问了,乖乖去找杯子探探口风,看看王妃王爷最近在忙什么。”
罐子被自己媳妇瞪着,不由
有些怂,“好嘛好嘛。”
这边四人的猜测告一段落,皇宫中却仍是有些风声鹤唳。
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大吵一架以后,又将皇上气的怒气腾腾,在宗祠里跪了一整天后,又被太上皇叫走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在暗中揣测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这一切发生的毫无征兆,人们想去猜测却都没有头绪。
此时跪在陈高龙面前的陈念,脸色惨白眸光深邃,小小年纪但周身气势已然不容忽视。
陈高龙对这个皇孙也不由有些犯愁,昨夜发生的事儿他都知晓了。
当年的事儿,与其说是施莹然狠心扔子,还不如是他一手促成了这一切。
但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双目猩红的婴儿能成长至今日这般惊人的模样。
陈念的胸襟和谋略绝不在他爹之下,甚至比他爹还要出色几分!
可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却心思深沉的很。
他都不知道这孩子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真相的,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当年之事。
所以叫陈念过来这么久,他也只能坐在上位时不时的叹气。
难办啊!难办!
“念儿……”
“孙儿在。”
陈念声音沙哑,好似卡着什么似的,让人心疼。
陈高龙挥了挥手,
让申公公送过去一杯热茶。
“多谢皇爷爷。”
陈念一盏热茶入喉,身子暖了不少,喉咙也舒服了不少,整个人不似刚刚进来时那般紧绷疏离。
陈高龙察觉到陈念变化,顺势开口,“你这孩子……属实是太冲动了些,你可知你母后昨夜一直高烧不退,躺在床上一直在念你。”
陈念眸子一软,“孙儿知错,是孙儿太冲动让母后上身了,但孙儿不后悔。”
陈高龙被这话一噎,原本想着顺势让他去道个歉,这事就掀过去,可如今看来怕是没那么容易。
“为什么呢,让你的亲身母亲难受至此,你却能说出不后悔这般话?”
陈高龙语气有些冷,如果陈念是个生性冰冷不顾亲情血缘的,就算他再聪明,他也绝不会把大华王朝交到他的手上。
陈念仿佛感知到陈高龙的情绪,但他不在乎。
他不在乎究竟能不能做皇帝,不做更好!
之前回宫安心做这个太子,不过是天真的觉得有了权利以后他就可以安心肆意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儿,可这几年他真的厌了!
说的好听些,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天下早晚是他的。
可他连见一见温宁都不能,连保护她都不能!
那这么破位置坐
不坐的有什么意义?
他知道他极端偏激,但他更愿意称这种为清醒!
清醒的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不为旁人而活,不被无用的感情羁绊束缚。
“孙儿知道这世间以孝为大,母后生我极不容易,但孙儿不想做那自欺欺人者,孙儿没办法欺骗自己母后很爱孙儿,孙儿更没办法麻痹自己,让自己从心底里爱母后。”
“孙儿知道这话很是离今叛道,也许当年灵族长老并未说错,孙儿真的不是个胸襟宽广之人可以理解所有人的难处,并将心中难受自我化解。”
“我爱母后,也希望母后爱我,可事实却是母后不爱我,她爱的是优秀太子。”
陈高龙看着眼前沧桑的陈念,不由有些恍惚。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迟暮老人般,明明陈念只有八岁,为什么他会有这么强烈的错觉。
陈高龙定睛细看,原是陈念眸子里的通透……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就因为你觉得你母后不爱你,你便如此不管不顾?”
陈念耸耸肩,态度越发散漫。
“也许吧,这样的念头在心间压了太久,就算这次不爆发也早晚会爆发的,其实孙儿能接受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