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听了此话浑身一紧,眸子也不免锐利起来。
“此言当真?!”
李安宁显然被陈凌这般凛冽模样吓到,一时之间又不敢保证下来。
“妾身就是瞧着那轮廓有些相像,但那男子一直戴着副银质面具,妾身也不敢肯定那人就是二皇子殿下。”
陈凌知道自己表现的太过激动,吓到了李安宁,忙浅吸了一口气,语气舒缓的问道。
“有什么可疑之处,你尽管说,就算事实并非你所言那般,本王也保证定不会责怪于你。”
陈凌说这话时神态是难得的温柔,对于李安宁而言就是莫大的慰藉。
于是刚刚还惶惶不安不肯说的李安宁,转瞬间便放下了心头所有顾虑,绘声绘色的说道。
“因为我们两个的院子离得特别近,所以妾身身边的玉琪时不时出去都会碰到红樱一并领取管家分配的东西。”
“但可疑之处就在于玉琪每一次都是领了东西就回来,而红樱却是每每落后她一步。”
“有一次玉琪回来和我说起这事儿,我当时也没放在心上,可到后来一次出去闲逛晒晒太阳的时候,却猛然发现红樱在侧门处与一带银制面具的男子相见。”
李安宁说到此处那眸子里闪烁不已,“那种氛围一看就不对劲儿,不像是同情男私会,但总透着一股子见不得人的氛围。”
陈凌将这些都深深记在心间,赫然间想起手下调查的事情细节。
史密斯杰明在入城之前,身边一直有一个戴着银质面具的类似于幕僚的人同行。
可进了城以后,这个人就仿佛从他们的队伍之中消失了一样。
他曾怀疑过此人便是他那个二皇兄。
如今李安宁说出这话来,他基本已经可以断定,那男子便是陈洛。
因为他从来不曾对李安宁说起过这些,而她如今无依无靠,无势可依,自然也没出去打探这么隐蔽的细节。
所以陈凌如今已经信了她的话。
“那后来呢,你发现了他们之间不对劲,可有采取过什么行动?”
李安宁立马将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妾身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能做些什么,只能尽快的将这消息告诉王爷你。”
“我之前听爹爹说过,二皇子之所以被剥除皇籍,是因为逆谋造反,如今忽然出现在京城之中,更与侧妃身边的红樱来往密切,怕不是在暗中谋划着什么,要对京城不利。”
李安
宁说这面色赫然,“妾身是个没有什么大抱负的弱女子,不能帮王爷分忧,只能尽可能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告知王爷,若是妾身说的不对,还望王爷不要见怪。”
陈凌听了这些缓缓站直了身子,“你做的很好,放心吧,本王刚刚既承诺了不会责怪于你,就会说到做到。”
得到了有用信息的陈凌本想转身就走,去将红樱抓起来问个清楚,但在出门之前又忽然想到了自己被请过来的那套说辞。
出于感谢的心理陈凌回头问着,“那你的身体……”
听出陈凌话中关切之意的李安宁笑面如花,“放心吧,王爷,我这都是装出来的,就怕引起旁边那院子里的人怀疑。”
陈凌微微点了点头,“那好,那你多注意休息。”
“对了,那你说府上有细作之事又是从何而来?”
李安眸色认真,“妾身就是在想,那样明晃晃的银质面具就算走在大街上也会被人多瞧几眼去,可那红樱同银质面具的男子相来往,王爷竟不知道,怕是这府里有细作,故意将消息拦了下来。”
陈凌面色沉重,顿觉她说的这话有些道理。
不然又怎会倾尽全力,却连一个
影子都摸不到。
看样子他是时候该整顿一下这府里的人了……
“你做的很好,想要什么就同管家说。”
陈凌说完以后便准备转身离开,但身后的李安宁连忙追上前几步,柔声念着。
“其实这都是确实应该做的,但王爷若真的感激妾身此举,妾身可否能提个小小的要求。”
陈凌闻言被迫站定在门口,李安宁毕竟帮了自己大忙,若是自己如今一走了之,确实显得过于薄情了些。
“你说。”
李安宁小心翼翼的问道,“若是王爷忙完了,可否能在妾身这里吃上一顿饭?以前吃饭都有爹爹在旁陪着,如今嫁了人总是一个人用饭,心头难免落寞。”
见陈凌皱眉好似想要拒绝,李安宁连忙婉言说着。
“妾身如今知道殿下心中只有贤王妃一人,妾身也为之前所作所为而感觉到愧疚,可如今事实已成,王爷能否成全妾身这一个小小要求,妾身保证日后绝不会再有任何妄想。”
见李安宁如此,陈凌拒绝的话又有些说不出口。
倒不是他怜香惜玉,而是李安宁刚刚告知自己一个这么有用的消息,就算是搁在陌生人身上,也该照常感谢一下
。
左右不过是一顿饭。
“好,你好好休息。”
陈凌言简意赅的答应下来,这次脚步不停径直往外走着。
身后的李安宁乐翻了天,一下扑倒在床榻上打起了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