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坐在火红的床榻上昏昏欲睡,锦时心疼温宁折腾了一天,悄咪咪的站在温宁身边,任凭她倚着自己能短暂休息一会儿。
那么重的凤冠霞披披了一整天,肯定很费体力,后面还有一件人生大事儿没办呢,她家小姐能现在休息一会儿就多休息一会儿吧。
然而就在此时,咚的一声门被人粗鲁打开,随即传来一道愤愤不平的声音。
“小姐,有人要和你抢相公!”
温宁刚要睡着,这一声巨响,吓得她恨不得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来!
背脊都被冷汗浸湿了。
锦时紧蹙着秀眉,低声斥责,“何事如此喧哗,没大没小,一点规矩都不懂!”
如今她们是在贤王府内,可不比她们在灵山时逍遥自在,虽说王爷对她家小姐关爱有加,但总归有好多双眼睛盯着。
阿芳这毛毛躁躁的性子,日后定要好好板一板!
但等说完,她才开始反映阿芳刚刚说的话。
有人要和她家小姐抢相公?!
“谁这么大胆子?!”
耳边又是一声暴喝,吓的温宁好不容易抚平的小心脏,又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你小点声!”
温宁忍不住出声埋怨,心头不由暗暗吐槽,这成个亲
结个婚的也太累了,眯一会儿都难!
锦时见温宁好似还没弄懂状况,连忙半蹲下身来急声说道。
“小姐,阿芳刚刚说有人要抢你的夫君!”
温宁在红盖头下轻轻翻了一个白眼儿,“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那不是都已经有了一个吗,就算是再多一个,也没什么稀奇的吧。”
温宁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一句无心之失,竟然一语成谶。
“小姐,这不一样!上次的是尚书之女,这一次是蛮夷公主!”
阿芳气汹汹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这话一出,温宁也有些不镇定了。
“什么?!”
阿芳见状快步走进房内,还贴心的把门关上,凑近温宁身旁,细细说着自己刚刚误入御花园的所见所闻。
“我头一次进宫比较好奇就多逛了逛,没想到这里的宫殿长得都差不多,走着走着我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远远的看到两个宫女并肩走来,本想上去问路,却听她们聊一件事,聊的热火朝天的。”
“话里话外还提着贤王殿下,我有些好奇,便躲在假山后听着她们聊天,没想到竟听说蛮夷公主当众向贤王殿下提亲!”
阿芳说到这里,见温宁肩头微晃,红盖头下的眸子忽
闪忽闪,闪着不信的目光。
她连声说道,“其实当时我也不信,刚想跳出去说她们这些长舌妇在背后乱嚼舌根,却又见她们说的有鼻子有眼儿,关键说是圣上竟然已经答应下来,直接算作今日迎娶,和小姐你一起进门!”
温宁的手骤然捏紧,手中一直捏着的苹果,赫然刮出几道痕迹。
“和我一并进门?”
阿芳见温宁如此,心疼的握住她的手,“我当时听到这里也是迟疑了一下决心,再打探打探真实消息,便一路问路,来到了御花园外设的喜宴上,果然瞧见一个打扮异样的女子,笑意奄奄的跟在贤王身后大咧咧的敬酒,话里话外的都是恭祝她们大婚喜事。”
温宁只觉得自己呼吸越发急促,心口处好似被烈酒焦灼一样火辣辣的。
“那陈凌呢?她什么样子?”
阿芳回想了一下,“现在想想,贤王殿下确实脸色阴沉的难看,像是被迫的,但也并未出言反驳,至于后面怎么样,我也没有再看,着急忙慌的就回来禀告小姐这个消息。”
锦时在一旁听着,只觉得这事越发的离谱,眉头绞的像麻花一样。
这三年里她待在灵山上,贤王殿下时不时的上来一趟,她
能真切的感受到贤王殿下对她家小姐的心思。
李尚书之女一事,她明白是陷害之由,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蛮夷公主又是怎么回事儿?
按照贤王殿下的性子,若是她不愿做的事儿定会抵抗到底,这次又是为何?
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瞧着自家小姐的头一点一点的往下垂,整个人与孤单的烛光融为一体,满是落寞。
饶是身后大片火红,却也孤寂寥寥。
锦时半蹲下身来,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小姐你也别多想,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温宁看着自己的鞋尖儿微点了点头,出乎人意料的平静。
“我知道,我等着陈凌过来给我一个解释,在那之前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锦时见自家小姐如此,心开始泛酸。
相比较冷静,她更希望自家小姐可以娇蛮任性一点,此时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询问个缘由也好。
至少心中不憋屈,但她家小姐就是这样的性子,所有的苦所有的累都自己往肚子里咽,甚少牵连她人。
心头哀叹一口气锦时站起身来,拿出早就被好的糕点盒子摆到温宁面前,“小姐饿不饿?吃点东西吧。”
温宁摆了摆手,“我没什么胃口,
先放着吧。”
明明在之前她的肚子还在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