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的手颤颤巍巍搭在温宁的肩膀,泪汪汪的眼眸之中百感交集。
“娘亲不哭了,娘亲就是有些感慨,感觉上一秒的记忆还停留在你刚出生嗷嗷待哺的时候,转眼间就要嫁人了,成为人妻很快也会成为人母。”
温宁听着娘亲颤抖哽咽的声音,泪腺仿佛也像决堤了一般,一个劲儿的往外涌着泪珠子。
“女儿就算出嫁了,也会时常会来看娘亲的,娘亲若是想我了也可以去贤王府,到时候女儿带着爹爹娘亲出去闲玩游逛,我们一家人永远都不会再分开!”
顾灵欣慰的点了点头,抬手擦了擦泪珠。
“好,只要我的宝贝女儿幸福就好,陈凌那个孩子这三年里待我们如亲生父母一般,可见他对你的心思不比我们任何一个人少,但就算是如此,若是日后他让你受了委屈,也切不可一个人憋着,有爹爹和娘亲在就永远是你的靠山!”
顾灵水眸明亮,透着坚定而又可靠的光芒。
温宁心头荡漾着暖意,轻轻的缩进自家娘亲的怀里。
“嗯!女儿一定不会自己受委屈让爹娘心疼的,若是陈凌敢负我,我就休了他,带着爹娘游山玩水浪迹天涯去!”
顾灵被温宁这一番话逗
的啼笑皆非,捏了捏她的鼻头。
“你这丫头真是魂不记得自古以来都是男子休妻,哪有女子休夫的道理?”
温宁皱了皱鼻子,眉头一挑,“我休过一次,有经验!”
顾灵神情一皱,恍然间想起了过往经历,“这谁跟你说的?”
她担心温宁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会自卑会难受,所以她刻意嘱咐了灵山这边的人,不要去同温宁说起。
但温宁如今怎么一清二楚?
温宁装傻充愣的嘿嘿笑着,“自然是有人同我说过呀!”
此时缩在圣器里的老头撇了撇嘴巴,谁让他之前一时得意说漏了嘴。
虽说他不能帮温宁彻底恢复记忆,但可用灵气凝聚,帮温宁重复过往事情细节。
对温宁而言这个过程就像看电视一样,只不过电视上演的是自己的人生。
待看完这一切,她才能真真正正的放心的把自己交给陈凌。
她不想和未来的夫君中间有任何的隔阂,所以才拜托老头帮她。
就在答应陈凌求婚之前不久……
“吉时到!”
外面传来朗朗的声音,顾灵连忙慌张的拿起手帕轻擦着温宁脸上的泪痕,随后又精致的帮她补着妆容。
锦时和阿芳也都冲了进来,七手八脚的检
查着各种事项。
待确定万无一失以后,顾灵亲手给温宁穿上了霞披,又在头上盖上了红盖头。
“切记呀,这红盖头一定要等夫君亲手掀开,不然不吉利的。”
温宁透过红布子瞧着外面人影晃动,已经可以想象自家娘亲关切叮嘱的面容。
“放心吧,娘亲女儿知道了。”
“那行,陈凌已经在山门口了,娘亲扶你出去,锦时等到了贤王府,一定要照顾好你家小姐!”
锦时重重的点了点头,扶起温宁的左手,“夫人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姐的,绝对不会让小姐受委屈的!”
眼看着马车近在咫尺,顾灵无法再相送,最后只能恋恋不舍的松手。
温庆站在她身旁,看着盖着红盖头的女儿,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叮嘱。
“为父给你的令牌可收好了?”
温宁从自己腰间拿出一块令牌摆在面前晃了晃。
“爹爹放心,女儿一直都随身带着,绝对不会弄丢的。”
温庆欣慰的点了点头,“虽然在贤王府里不愁吃穿,可若想做什么,也不必看别人脸色,这令牌虽比不上皇家权贵,但至少会让你不愁吃穿。”
温宁透过红绸子,看着外面隐隐绰绰的夫妻俩,不顾旁
人阻拦的径直跪下身来重重磕一个响头。
“女儿多谢二老养育之恩,没法在膝下跟前尽孝,是女儿不孝!”
说至最后一滴清泪,划出眼眶,落在青石板上。
在不远处坐在马上的陈凌,见到此幕匆匆赶来,亦是跪在温宁身边,给顾灵和温庆磕了一个。
“小婿谢过岳父岳母,对内子的养育之恩,小婿发誓此生定不负温宁,绝对不会辜负二老的信任!”
顾灵心思细腻敏感,此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温庆饶是硬汉一个此时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好了好了,快起来,上路吧,别误了及时,只要你们好,我和你娘就好!”
温宁在陈凌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心头百般不舍,频频回头,直至坐在了马车上,亦是掀开车帘恋恋舍得往回望着。
直至迎亲的队伍下了山再也望不到山尖儿,温宁这才收回手,轻轻擦拭着眼泪。
坐在马车里的锦时柔声安慰温宁,“小姐放心吧,夫人和老爷在灵山上日子悠哉着呢,而且您家的也不远,可以时时回来看他们,若是再哭的话,眼睛哭肿了可就不漂亮了。”
温宁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吸了吸鼻子,随即傲娇说道。
“眼睛哭肿了
也最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