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在怪母亲在天牢之中对你袖手旁观?”
顾琦君捂着胸口,一副心痛难忍的模样,“你以为娘亲看着你受罚受累不心疼吗?伤在儿心痛在娘身啊!但你也应该知道,这都是你父皇为了逼娘亲现身所设下的阴谋诡计,娘亲没有办法呀!”
陈凌不想听她做这么多解释,也不想看她这一副虚伪做派。
“你引我出来有什么事儿?”
顾琦君抬手擦着眼角泪花,“儿子,你能不能理解一下娘亲的苦衷?从始至终娘亲所做下的唯一错事就是丢下你而已,可你那个父王却冷眼旁观这么多年,甚至还如此虐待加害于你,难道你都不恨吗?你难道不恨他的冷酷无情,自私自利吗?”
陈凌冷笑一声,“所以你冷眼旁观,对我不管不顾,只是想培养我对父皇的恨意,从而好为你所用?”
顾琦君的真实意图被拆穿,瞳孔有那么一瞬间的缩放。
“这是哪里的话?娘亲怎么会故意为了这个而对你不管不顾呢?”
陈凌舔了一下嘴唇,抬起手摆了摆,“您不必这样拐弯抹角的说话,您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我也见过了,父王手底下的隐卫军都拿你没办法,我不相信您对于天牢之中
受苦受难的我毫无解救之法,您之所以选择无动于衷,不过就是为了让我看清父皇的真面目,看清皇室中人的冷血无情。”
说到这里,陈凌清冷的眸子好似一汪平静的潭水,没有丝毫涟漪。
“但您想错了,我不恨他们。因为在他们选择袖手旁观伤害我的那一刻起,他们在我的心里就已经变成了如同陌生人般的存在,没有敬意爱意又何谈恨意,若是您想找一个傀儡来替您完成复仇大计,那您怕是找错人了,我没有那些宏图大志,只想和温宁一日三餐共赴田园,您所想的那些计划,我不会帮您完成的。”
顾琦君脸上维持着的慈母表情终于崩了,露出自己真是的情绪来,眼尾带着丝丝恼怒甚至还有几分嫌弃。
“看样子是我错了,这么多年把你放在皇宫之中,将你原本该有的棱角都打磨没了,你不再是我儿时培养的那只野兽,现在的你和一只家养的小猫咪有什么区别?”
尽管陈凌早已经猜到了顾琦君的真实面目,但听到这般鄙夷的口吻,他的心还是生生的疼着。
“是啊,我怎么能忘了您儿时是教我的呢?在我还看不懂文字的时候,您就已经在教我识图辨认,在
我还看不懂人心的时候,你就已经在教我分辨周遭人的细微表情。”
“所以当您再度出现,口口声声和我说您是被迫的您是被逼无奈的时候,我的内心只觉得嘲讽,明明这一切都是您早有预谋,我的出生应该也不是您说的那般巧合。”
“没有道理,您在去冷宫的路上会碰到父皇,这一切不过都是提前设计好的罢了。”
顾琦君面对儿子的声声指责,心中的恼火让她整个人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场。
“你别忘了!若不是我的话,你和温宁不可能这么快速的走到一起,想让你那个顽固的父皇松口,是决计不可能的事情!”
陈凌眼角流下一滴清冷的泪,平静的眼眸之下翻腾着痛苦和绝望。
“说到这个我确实是该感谢您,将我这一生最珍视的人送到我的手上,尽管是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但我还是要谢谢您的良苦用心。”
顾琦君咬了咬后槽牙,“若是你现在收回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娘亲一定会竭尽全力扶你上皇位,娘亲也相信你绝对会是一代明君,坐拥天下权力!”
陈凌摇摇头,坚定的回绝,“我说过了,我对这些没兴趣,您不是早就已经找好了第二人选吗?我
那个二哥野心勃勃,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
当初他娘亲掳走二哥时,他便知道娘亲对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
顾琦君恨铁不成钢,直接消失,空气中隐隐传来一句话。
“你以为你说不想当就不想当吗,你以为这场风波你逃得掉吗?!”
幽森阴暗的话在冷风中阵阵回响,陈凌颓然的紧了紧拳头。
是啊,就算他看清了周遭一切别有用心又如何?
他真的能在这场风波之中带着温宁独善其身吗?
陈凌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温宁已经醒了。
“你去哪里了?”
温宁上前握住陈凌的手,却发现他的手掌冰凉,仿佛是一块冰一样。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陈凌颓然无力的将温宁拥入怀中,“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啊?”
温宁听陈凌这口气,眉头微微皱着,感觉到他身上萦绕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异香,她瞬间了然。
“你娘亲来过了?”
陈凌点点头,“皇上身体的毛病和她有关系吧?”
“嗯,我在皇上丹田内部寻到了一团黑气,其中蕴含着和我灵力极为相似的能量,只不过更加邪恶,势力更强。”
陈凌轻叹了一口气,“那可以救吗?”
面对陈凌,温宁自
然可以说实话。
“可以是可以,只不过要耗上一段时间,而且在这过程之中一定要保证不受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