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直直起身,木梅躺在床榻上,半遮掩着衣服。
“小心些。”
“你早点回去,看看是不是温宁搞的鬼。”
陈洛留下这一句冷冰冰的话以后,身影没入黑夜。
木梅摸了摸床榻,内侧还留着陈洛的余温,但她的心却透着冰凉。
但饶是内心空虚,不知几几,她还是乖乖的按照陈洛的话去做。
哪怕陈洛对她的好就好似昙花一现,她也贪恋着那转瞬间的美好。
回到院子里的木梅,见温宁的院落灯火通明,整理了一下衣服,径直走了过去。
但没成想还没摸到门边就被锦时拦住。
“你要干什么?”
木梅收回手,“我来伺候小姐。”
锦时眸子里满是疏离,“小姐已经歇下了,不用你来伺候。”
木梅见锦时态度强硬,若是同她争执,也讨不到好。
“既然如此,我就明天再来找小姐汇报情况。”
锦时抿了抿嘴唇不再说什么,看着木梅离开的背影,对着身边的人叮嘱道。
“做事都小心一些。”
可就算是这样,也还是被木梅钻了空子。
下人煎药的时候尿急,木梅趁机钻进小厨房里,打开那药罐子闻了闻,便知道这是治疗风寒的。
她歪头纳闷,温宁这
是得了风寒,一病不起了?
听见外面响起匆匆的脚步声,她赶忙躲在角落里。
来人苦哈哈的埋怨着,“小姐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在风口坐了那么久,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折腾着我们不让睡觉。”
“哎呀,你少说两句吧,小姐现在还昏迷着呢,要是她真的出了点什么事儿,我们都没处去了。”
木梅得了消息,赶忙赶回到陈洛的住处。
但一进到大厅就发现氛围十分不对。
陈洛周身说是冰冻三尺也不为过,一副杀神降世般的模样,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退缩。
木梅搓了搓手想退出大厅,可晚了,陈洛已经看到了她还朝着她招了招手。
“来。”
木梅见状只能乖乖走过去,陈洛拉了她一把,她顺势坐进他怀中。
“温宁那边情况如何?”
“她得了风寒,现在昏迷不醒,还挺严重的,院子那面基本都乱了。”
桥路在一旁皱眉,“难道不是她?”
木梅歪头质疑,“你怀疑是温宁放火烧了品雅阁?”
桥路冷哼一声,“回主公,温宁这家伙没准就是在刻意装病来逃脱嫌疑,手下觉得账本十有八九就在她院子里,不如趁着这个时候直接杀过去!”
木
梅不想让温宁出事,哪怕她嫉妒她得了陈洛的青睐,但也只是嫉妒而已。
“我觉得十有八九不是温宁,院子里所有人都在,更何况她背后又没什么势力,怎么可能烧得了品雅阁又了无踪迹呢?”
桥路看木梅不顺眼已经很久了,“你知道什么?!史密斯杰明都让她挖走了,他还有什么干不了的?!”
“史密斯杰明?”
木梅一脸疑惑的看向陈洛,在他如墨般的脸色上得了肯定。
“奴婢一介女子也帮不了您什么,但温宁如今重病在床,是奴婢亲眼所见,其余的都听您的。”
木梅卖乖之际,反讽桥路越俎代庖。
桥路连忙解释,“主公属下不是那个意思。”
陈洛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耳边聒噪的很。
“都下去!”
木梅乖乖下来,悄声离去,桥路就算再心有不甘,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了陈洛霉头。
等人都走了以后陈洛靠在身后椅子上,一双星眸在黑夜中,犹如宝石般耀眼。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叫朱剑雨来见我。”
他隐隐感觉事情脱离掌控,然而最让他觉得无法控制的是他的心。
在听了今日王家发生的事以后,他对温宁满腔怒火,总觉得是她从中作
梗。
如今品雅阁被烧,账本离奇失踪,更是让他的怒火无处发泄。
可当听到木梅说温宁重病,在床昏睡不醒时,他竟然闪过一丝心疼,而全无责怪之意。
这点不好,他是想要将温宁化为己有,但可从来没有想过要一个女人来影响自己的心绪。
他闭上眼睛,想要下定决心,将这个动摇他心神的女人除之而后快。
可没由来的,温宁那张笑面如花的脸庞,总是在他眼前闪过,让他狠不下心来。
朱剑雨一来就见陈洛这般落寞困扰的模样,他还从未见过陈洛这般。
“主公。”
陈洛睁开眼睛满眼疲惫,“计划提前一些吧,必要时生米煮成熟饭,也要逼王胜虎就范。”
想要反抗他,就要做好被剁掉爪牙的准备!
朱剑雨对今日所发生之事有所耳闻,自然也知道陈洛绝不允许人反抗他的控制。
“属下明白。”
“嗯,和木梅的动作也快一些,尽可能露出些马脚来,但也别留下实际证据。”
朱剑雨点点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