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李映冬所说,等他们回来,已经天黑了。
李映冬让人煮了热汤眼看着他们喝下去,这才叫人送回院子里去休息。
正诚担惊受怕一整天,见到主子安然无恙的回来,添油加醋的把白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人呢?”
“暗卫守着的,不过李府毕竟不方便,找了个荒废宅子,先把人关了起来。”
“换衣服,出府。”
月色上来了,街上人慢慢的减少。
傅延辰身形虽小,但是穿着斗篷走在人前,气势依旧不弱。
看守的两人见着傅延辰,抱拳见了礼:“里面有人当面守着,周围目前没发现什么异常。”
正诚示意把门打开,傅延辰进去后,他等在门外。
会是谁呢?
在来的路上,傅延辰便一直在想。
他来李府之前,已中毒有一番时日,因为傅家在朝中的地位,身为傅家独子,中毒一事如果穿了出去必然引起轩然大波,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才由蒋大人拜托自己的好友,把他从京都接到了这里。
本以为如此一来,便可安生,结果那知,仅仅是出京就牺牲了一个又一个。
至此,他便知,这是有人,在等着取他性命。
可是为什么?
傅家在朝堂上向来中立,又因为先皇和当今皇上的器重,加上祖上的伟绩,几乎没有人会想着和他们为敌。
那除了官员,还会是谁呢?
皇子。
帝位之争,自古以来,从不停滞。
皇上龙体受损,太子有监国之能,朝中支持太子的人不占少数。
而就傅延辰所知的前来拉拢傅家的其他皇子,次数都已不少。
可是傅家世代忠臣,他们侍奉的是皇上,不是太子不是皇子。
而明白这个道理的,才会在拉拢失败后,对傅家痛下毒手。
傅延辰进了灯光昏暗的屋里,男子被绑在木桩上面,因为害怕咬舌自尽,随塞了布。
“我不想浪费时间,你刺杀失败也知道后果,我只问一句。”
傅延辰掩着唇,目光落在房间的一角。
“你要说出背后指使你的人吗?”
被绑的男子似是哼了一声,撇开头。
傅延辰没在问,转身出了房间。
正诚看见有人进去,不久后传出利刃穿透皮肉的声响,他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公子,不用查查吗?”
“查了也没用,要不是奕清反应快,这会儿人早死了。”都是训练有素的,从他们嘴里问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不过人既然已经找到他了,之后一定会再来。
“你们,把李府看牢了,发现可以人物,宁愿错杀也不放过。”
“是。”
或许是知道事情败露,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安静如初,没事发生。
傅延辰渐渐的安心下来。
这天,他正在前院里和李义弘写着夫子布置下来的学业,就看见门房的小厮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怎么啦?”
李义弘早就临摹烦了,瞧着可能有事情,问话里还带着点期待。
“是刘家的老婆子来了,在门口闹了起来,引来好多人。”
“怎么又是他们?隔一段时间就来一次,烦都烦死了。”
李义弘把手里的笔一甩,笔墨沾了纸,这张即将写完的便没了用。不过他好像没发现似的,脸上怒气冲冲的,冲了出去。
傅延辰后知后觉,连忙让正诚跟着。
虽然不知道是谁,为什么李义弘这么生气,但是这一个老人一个小孩儿,针对起来,还真说不好会不会受伤。
李映冬正在书房里和李之明李之武算着账,李新瑶在旁安静听着。
原本她是要和李映冬一起学的,不过因为她母亲二房夫人想等着李之武回来再亲自教,于是就慢了李映冬许多,这会儿看见他们三个聊的起劲,自己却是全然不懂。
李之武还为此说了她一顿,说什么谁教不是教,两人一起学有什么问题还能互相探讨一下。
李新瑶被说的里外不是人,二夫人劝了几句,结果也被骂了。
“大小姐大小姐。”书房门被推开,小厮跑的满头大汗,“刘家的老婆子又来了。”
“说了多少遍,叫老夫人。”李映冬放下账本,“来干什么?没有请帖突然上门,唐突主人家的规矩他们不知道吗?”
“刘老夫人带着刘夫人,在门口也不进来,只,只破口大骂的,人群都围起来了。”
李之明对刘章从小时候还挺看好,谁知道后来出了那档子事,印象就差了:“这又是来闹什么?不是早就说了正常往来,不论过事吗?”
也是以前看人不清,居然想着把自己姑娘嫁进这种家里,好在没有,也看清了本质。
李映冬也从心里厌烦着,“带我过去看看吧,找几个人把围观的人都打发走,都围在家门口成何体统。”
傅延辰跟着李义弘到李府门口是,只看见已年长妇人带着个年轻女子瘫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地面,口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