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院门紧闭,几道黑影从墙外翻了进来。
房间里点着灯打盹的正诚听见声出来,就看见他家主。
正诚伸手接住甩过来的黑色斗篷,脚下一顿,跟着傅延辰回了房间。
倒好的茶已经凉了,傅延辰没在意,一口饮尽。
“狐假虎威的东西,还什么都没做呢,一吓唬就全招了。”
傅延辰看向正诚,“他们回来了吗?”
“回来了,小的没亲眼看见,不过找人问了一下,赵大老爷浑身是血,看着进去少出气多。”
“放心,死不了,就是看起来严重而已。”
赵大老爷年纪大了,又没干过什么重活,现在突然这么来一下,也就是皮肉之苦。
“公子,你带着奕竹干了什么?怎么就把人给放了?”
从知道此事和状元郎有关后,到现在人回来不过一天多的时间,怎么就把人带了回来呢?
“想知道?”
傅延辰斜眼看他,因着心情好,眼里带笑,正诚一恍惚,还以为从前的那个主子回来了。
他点了点头。
干了什么?
在知道这件事情和贪污有关的时候,他基本上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只不过他在想怎么把事情解决好之外,把李府从中撇干净。
既然知府是仗着官阶权利谋财,那么他就找其他人就好了。
隔镇子半日路程的巡抚府傅延辰叫奕竹拿了信物前去,这一来一回的,耽误时间,这才让李之明让他们傍晚才回来。
傅延辰手指轻抚着杯沿,这事情是解决了,只是他的身份,怕是藏不了多久了。
“公子,公子?”
正诚换着人,“夜深了,洗漱好睡吧,明日李府定是热闹的一天,李大小姐肯定会差人来请公子。”
赵大老爷昏睡了一万,第二天清醒过来。
郎中看过了,身上都是皮肉伤,未伤及筋骨,卧床养伤一来个月,就可以了。
李映冬带着柳氏退出房间,把地方留给赵家人,在屋外也听见里边哭成一片的声音。
安顿好这里后,李映冬没让翠菊跟着,去了书房。
“父亲,大表舅舅是从知府府上带回来的吗?怎么受了这些伤?”
本来这些昨晚上就要问了,可是她忙了一天,居然敢趴在桌上就睡着了,后来被翠菊叫醒时间又太晚,这才没问。
“这个我们也是赶上巧了,本来去的时候知府大人怎么都不让我们见人,说是规矩,我们再三请求也无济于事,后来看着是在没了办法,正准备回来,结果遇见了巡抚大人,巡抚大人亲自出面,让知府大人把人放了出来。”
巡抚?
他们这边见的最多的是县太爷,就连知府都不常见,怎么这一来就见到了巡抚大人?
李映冬不懂这其中的路子,但是李之明多多少少是明白些。
如果说之前对于赵家人被抓这事情觉得有问题仅仅是猜测,可是如今巡抚一出现,他就明白,确实是有借题发挥的意思在里面,不过具体是为什么,那就不是他们这些小平民能知道的。
赵大老爷在李府休养的十来天,勉强能下地后,由着人送回了赵家,这件事便告一段落了。
春末夏初,厚实的衣裳全都收了起来,李映冬借着换季,把李府上上下下都整理了一下,把布庄的账目看了一遍,然后一一的安排人准备换季衣裳。
除了这个,给李义弘绣的荷包也好了,整日挂在腰间,逢人就说这是姐姐做的,李映冬瞧了也只是觉得小孩子好玩儿。
当时给李义弘准备的时候,就备了料子给傅延辰,如今做好了,反而不知道怎么送出去了。
虽然年纪还小,也确实说不了什么,可是毕竟人外人,在府上住了小半年时间了,但是怎么说荷包这东西死人物品,冒然的拿出来,也叫人多想。
李映冬拿不准,叫来翠菊出主意。
“大小姐,既然是已经修好的,就送了出去呗,小孩子玩玩闹闹的指不定就在那儿掉了不见了,况且这上面也没什么出个的东西、”
当初选花样的时候,因为李义弘的挑剔,没有平常常见的,最后出来的,李义弘那个上面是大团的花簇,一眼望过去,像是姑娘家的,
而傅延辰的这个则是一枝柳条,挺符合傅延辰的气质。
李映冬拿着荷包思索一番,觉得翠菊说的有道理,就当是做姐姐的给弟弟绣的荷包,过段时间新鲜劲儿过了,或是掉了,或是坏了,总之是用不了多长时间。
这么一想,她心里就舒坦了,让人拿了些其他小玩意儿,和荷包一同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