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师,凤空澈已经走了,不用演了。”
容清垣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姬冰玉:“还记得我方才对你说的话吗?”
见他双眸含笑,还带着几分鼓励之意,姬冰玉想了想,总结道:“剑修很穷?”
容清垣:“嗯。”
姬冰玉:“嗯???”
两人大眼瞪小眼,姬冰玉迷惑道,容清垣到底在“嗯”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姬冰玉脑中忽然闪过了一道线索,她恍然道:“所以——”
“所以,阿玉难道以为我方才的话是无的放矢吗?”
容清垣无奈道,“自然是因为深有体会,这才对你劝阻一二。”
姬冰玉立即道:“他问你借了多少?”
好了,这下连顾剑尊都不叫了。
“也就是一个玄天山。”
姬冰玉:“……玄天山的哪里?”
这下轮到容清垣迷惑了,他道:“玄天山就是玄天山,又有什么哪里?”
姬冰玉深吸了一口气:“字据有吗?”
“并无。”
“可有说归还期限?”
“并无。”
“你就这么借了?”
“顾清漱虽然为人冷傲了些,但开宗立派,广收弟子,行的是好事,我为何不借?”
姬冰玉捂住胸口,倒吸一口凉气,心痛的无法呼吸。
纵使知道容清垣说得都对,也知道容清垣并不在乎这些事情,但此时此刻,姬冰玉还是想说一句——
“真是个败家子。”
刚进门的郦抚卿:???
我是不是走错了什么地方???
你们两个前几天不是还你侬我侬、问君孰美的,怎么今天就突然开始伦理场了?
噫——
郦抚卿眼神复杂地看着容清垣:“师父,你玩得尺度好大哦。”
容清垣一寸一寸地转过头,微笑地看着他。
郦抚卿由不自知,他似乎陷入了久违的回忆之中,喃喃道:“都已经从颠倒%¥*,到现在的&@#%¥了,斯哈斯哈,这简直堪比魔界当初那群……”
回过神来的姬冰玉:?
好歹也是经历过网络轰炸时代的人,姬冰玉其实倒也没那么脆弱,郦抚卿口中的一些屏蔽用词,虽然和现代的用法不太一样,但姬冰玉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然而姬冰玉迷惑的是,郦抚卿好像一直对她和容清垣的关系有所误解???
还不等姬冰玉听个明白,容清垣已用手挡住了姬冰玉的耳朵,甚至不等旁人开口,下一秒,容清垣又反手摸出了凤舌琴。
姬冰玉向郦抚卿行注目礼,缓缓目睹他在琴音中驶向了远方。
大师兄,愿我们来生,还能做同门师兄妹。
……
……
凤空澈这几日过得并不好。
他在老妇人哪儿得知了许多令人惊骇的消息,若非是探到了老妇人的脉搏,确定了她只是个寻常妇人,凤空澈几乎要以为是她是姬冰玉提前安排好的奸细了。
但凤空澈知道,老妇人不是。
因为除了老妇人之外,他还看见了别人。
有疲惫不堪的卖货郎,有神色空洞、疯疯癫癫的貌美小娘子,还有断了一条手臂、衣衫褴褛的乞儿……他们神色不同,身份不同——
但不约而同地,在路过雁宅时,他们都会狠狠地“啐”上一口,再恶狠狠地瞪着这已经破旧不堪的雁府,好似恨不得在上去亲手将它毁得更彻底些才好。
他们或是自己被雁家害过,或是亲人被雁家害过,更甚者,甚至可以往前后追溯三代朝上,与如今相隔,几有百年。
这样已经无法掩盖的、刻骨铭心的、甚至是代代相传的深仇大恨,凤空澈从未见过。
为着这样滔天的恨意,凤空澈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几乎冻结了起来。
凤空澈起先也不明白,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样代代相传的恨意?
倒是那卖货郎叹了口气:“公子家中可有女眷?妹妹也好,母亲也好,倘若是有朝一日她们被人掳走,百般戏弄,全然不似对人,而像是当做一个玩——”
“我看谁敢!”
凤空澈脱口而出,如若不是出门时容清垣顺手给他加了一层遮蔽,恐怕如今凤空澈已经控制不住的灵力了。
察觉到有一道温和的灵力护在自己周围,凤空澈微微怔忪,人倒是平静了许多。
饶是如此,他这样一发怒,周围的几个普通人也都控制不住地抖了抖。
这少年郎衣着不凡,容貌俊秀,看起来就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嘶,别是雁家派人来试探的罢?
这么一想,周围人瞬间如鸟兽散去,唯有凤空澈一人留在了原地,目光茫然,整个人都有些惶恐。
他想。
倘若是有人这样对母亲。
倘若是有人这样对妹妹。
凤空澈攥紧了拳头,将掌心沁出了血痕来。
那他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