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郦无颜的召唤时,许多魔使并不在无颜宫旁。
他们有的正露天席地、挥汗如雨地研究生子大法,有的正找了几个漂亮的青年男女玩着令人兴奋♂的小游戏,有的则更血腥一些,在密室里不知做了什么手脚……
总而言之,没几个干正事的。
若是旁人敢在此刻打搅他们,丢了性命都是小事,单说这“丢了性命”之前所要经历的痛苦,就远非旁人所能抵抗。
西魔界西魔界,这里可不是什么讲究礼义廉耻的地方,强者天生高高在上,弱者就该被人欺凌。
弱肉强食就是这里不变的法则。
不过有一人例外,那就是白骨魔将郦无颜。
尽管他如今对外仍旧自称“白骨魔将”,但实则旁人见到他时,都会称一声“魔君”。
毕竟距离上一位魔尊的消失,已经过了一百多年了。在如今的西魔界里,郦无颜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而且据可靠的传言,这白骨魔将郦无颜在那魔渊中自有一番机缘。
那魔渊是何等阴森恐怖之地?西魔界以实力为尊,当年可是不少人对魔渊起了心思,结果一个也没能回来。
唯独这白骨魔将,虽被上一任魔尊打落魔渊,却也自有一番机缘。
就凭这一点,不少人就对郦无颜心生忌惮,故而一听是白骨魔将召唤,赶紧连滚带爬的起来,匆匆忙忙地赶往了魔宫。
魔使司寇奇也在其中,他是最先赶到魔宫的那一批,一身鲜艳无比的荧光橙色在魔界阴沉无比的色调中独树一帜,不少人都瞧见了他,却没一个愿意上前与他打个招呼。
能让其余魔使如此冷淡,自然也是有原因在的。
这第一嘛,就是这位司寇奇本人与那如今已不知所踪的上任魔尊交好,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已是西魔界的天下,郦无颜本就与郦抚卿有嫌隙,自然容不得曾经的魔族旧部。
司寇奇能留下一条命在,都是运气极好了。
对,司寇奇的运气极好。
郦无颜不是没想过派人将司寇奇暗鲨,然而这位魔使的运气简直是出乎意料的好。
想派歌姬美妾作为细作暗中下药,结果这家伙愣是不理不睬,躲开了每一次的投怀送抱。
想让人以财宝功法引诱,将他带往僻静处处决,结果司寇奇偏偏不为所动,对旁人的挑衅理也不理。
想让人设下鸿门宴,直接来个瓮中捉鳖,结果那日恰逢动乱,硬是没机会下手。
……
要让郦无颜来说,他觉得这司寇奇身上也真是有几分邪性。
不过万幸,由于司寇奇这诡异奇葩的性格,西魔界里也鲜少有人愿意与他交好,这对于多疑的郦无颜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
郦无颜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魔使,阴恻恻的眼神让不少人的后背被冷汗浸湿。
众魔使纷纷开始思考,自己最近可有做什么惹怒白骨魔将的事?
譬如抢了他女人?
譬如抢了他珍宝秘籍?
譬如有什么事情没有办好?
……没有啊。
站在边缘处的几个相熟的魔使暗戳戳地互相交换了眼神,他们最近都在摸鱼——哦不,都在闭门不出,完全没有参与这位白骨魔将的种种计划,怎么看也不可能惹到郦无颜啊。
郦无颜站在他为自己打造的王座之上,轻易便将下方魔使们的神色收入眼底,他抬起手,学着上任魔尊的习惯性动作用指腹擦过了嘴唇。
“今日将诸位叫来,是因为一件大事。”
郦无颜说道一般时,忽然停下,他再次扫视一圈众人,满意地看见了他们的面色愈发惶恐,终于大发慈悲地问道:“可有人知道,我叫你们来,是为了什么?”
我们怎么知道!不是你把我们叫来的吗!
众人心下腹诽,面上却分毫不变,堆着谄媚的笑意,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了“猜测”。
“能让魔君大人亲自动口叫我们前来,定非小事!”
“是啊,魔君大人英明神武、高瞻远瞩,能让这样冠绝于世的大人如此慎重,小的猜测,这定是一个关乎我西魔界生死存亡的大事!”
“哎,大人整日为我西魔界殚精竭虑,小的感激涕零,只是大人也务必要保重身体啊,一切都要以大人身体为重,我西魔界之光复还要靠大人啊!”
众人轮流吹捧,口中说着毫无半点卵用的鬼话,郦无颜脸上挂着的笑也显得真心了许多,显然也是听得十分高兴。
在场之人其乐融融,倒是谁也没有发现,停在宫殿角落里的一个如指甲盖大小的天蓝色飞鹤。
直到前面的人都吹捧结束后,终于轮到了倒数第二个魔使。
他心中暗暗焦急,前面的那些家伙几乎把能夸的都夸了,他实在没有词了,眼看着郦无颜的目光已经转到了他的身上,这位魔使心中凛然,当即发挥了毕生巅峰演技。
他迅速用手捏了点曼珠草的汁液,又迅速抹了把眼睛,做出了一副痛哭流涕的假象,嘴里喊着“魔君大人为西魔界付出了太多,一定要顾念身体啊”,一边满脸是泪、抽抽搭搭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