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给凤飞霜和谢喻安发挥的机会,在裴乐夜话音落下的下一秒,容清垣轻轻抬手,青衫如柳,制止了他们的发言。
他和长清子彼此对视一眼,又看向姬冰玉浅笑道:
“不错,杀了几个?”
姬冰玉:?
参与打架的弟子:??
前来的一众长老和教**们:???
躺在地上看似**其实倒也没死的谢文瑞等人:?????
且不说这句话前后的矛盾之处——容清垣,你心中的“惹事”到底是什么样的啊?!
“原来没死啊。”
容清垣叹了口气,又环视了一下四周,似乎有些遗憾道:“算了,看来今日阿玉你的运气不好,罢了,便随我回峰去吧。”
“回去后多看看梧桐居里的瑞兽图样,说不准下次运气就好了。”
眼见容清垣轻描淡写几句话就要将徒弟带走,教**中的某位胡姓教**顿时憋不住了。
他与谢家有旧,又收人钱财,答应要替他们照顾大公子,如今被人在眼前将人打了,胡教**顿时觉得没了面子。
“清虚真人这就将人带走了?”胡教**道,“她聚众打人,难不成清虚真人一点不想管教?”
容清垣瞥了他一眼,轻飘飘地撂下了一句话:“**吗?”
胡教**被问得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容清垣的意思,下意识看了眼地上的人:“没死……?”
“嗯。”容清垣侧过脸,在长清子警告的眼神下微微一笑,“你若再多说一字,他便要**。”
随着这句话一起的,是铺天盖地的上阶者威压,直直将胡教**直接压在了地上,眼神惊骇,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然而出乎意料的,对于胡教**的惨状,即便是最温柔好性的云潇真君也视若无睹,并未流露出半点怜悯。
而乐水真人更是冷哼一声:“人在做天在看,胡教**日后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谁不知这胡教**与谢家颇有渊源?这谢文瑞几人若是没他庇护,说不准根本闹不出今日之事!
几次三番皆不收敛,这胡教**日后,恐怕也要呆不下去了。
“好了。”长清子端起架子,自己的大弟子荀砚池看顾好那些小弟子们,“今日事出有因,虽是动手重了些,不过也是见义勇为,功过相抵,无奖无罚,你们便各自回去,写一篇心得吧。”
这件事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典范。
尤其是姬冰玉得知长清子以“需要修养”为由,将谢文瑞等人圈在了缥缈峰的某处阁楼后,更是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也许,长清子掌门,同样看不惯这些纨绔许久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姬冰玉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多方位的询问后,这才有了明悟堂故意挑衅一事。
……
……
当然,关于乾明真人的那神来一笔,纯粹是姬冰玉突然加戏。
按照姬冰玉和沈和歌、裴乐夜等人共同的计划,就是由姬冰玉出头,挑起谢文瑞的怒火,再次闹到掌门面前,顺便让他说些不良言语,最好给掌门以深刻印象。
若是处理得当,能将他赶出长清门最好;若是他们理解错了掌门的意思,那姬冰玉大不了与他打一场,能拿回谢喻安的令牌也是好的。
总之,将此事绕开那些无辜弟子,他们本就修行不易,若是因此惹上了这些世家大族,反而更麻烦了。
但胡姣姣显然不是这么认为。
她方才的眼神,便是再告诉姬冰玉一件事。
别怕,既然你帮我们出头,我们也会是你最牢固的后盾。
“掌门在上!弟子胡姣姣愿以道心起誓,沈师兄案册所言句句为真,绝无半点虚假。弟子家人俱是心狠,当初为了让我那痴傻的弟弟娶妻,便要将我卖与那四五十的鳏夫,弟子、弟子……”
胡姣姣有些哽咽,她抬手抹了把泪,看见姬冰玉的眼神时,却又倔强地将泪拭去,对着她露出了个浅浅的笑。
“弟子逃啦,逃得远远的,还有幸入了这长清门。”
有幸,遇到了你们。
胡姣姣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下头,对着长清子道:“弟子自踏入长清门始,便与家中人断绝往来,自此之后无论生老病死,皆两不相干,可恨那谢文瑞!竟是强行买通了我的家人,与他们沆瀣一气,试图、试图令弟子重蹈覆辙!”
胡姣姣说得话有几分混乱,甚至颠三倒四,但殿内没有一人开口。
——谢文瑞倒是想打断,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容清垣轻轻动了下指尖,垂下眼眸。
“……弟子以道心起誓,绝无半点虚言!恳请掌门依照门规将谢文瑞等人驱逐出长清门!”
未及胡姣姣的话音落下,就一道娇俏的声音又于殿内响起——
“掌门在上!弟子凤飞霜亦然!”
一身明黄色衣衫的凤飞霜飞奔入殿,她喘着气,像是匆匆赶来。
往日里总是喜欢摆弄水粉又爱漂亮的凤飞霜此时发鬓松散,有根金羽流苏簪斜斜插在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