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夫眼珠一转,抓住机会,赶紧舔了上去:“大人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吾辈楷模!”我舔!
苏骄:“……”
你就是为了钱吧!
众人正说着,外卖到了。
连奚和苏骄到门口拿了外卖,放到餐桌上。转过头,俊秀漂亮的青年轻声喊道:“捩臣。”
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竞比赛的男人抬起头。
连奚:“吃饭了。”
捩臣:“哦。”
清晨熹微的霞光自东方亮起,照散开氤氲的晨雾。
像苏城鬼差这样昼伏夜出的毕竟是少数,对连奚和捩臣来说,他们的一天刚刚结束。可对苏城绝大多数的市民来说,新的一天刚刚开始。
此时此刻,隔着一片湖的某高档别墅小区。
厚重的窗帘紧紧拉着,高档昂贵的布料遮挡住早晨的阳光,用极好的不透光性向主人展示出它如此高价的道理。
漆黑的卧室中,隐隐可听到一阵急促的喘气声。不是晨间运动,而是一个男人在不断地低喘。他急切地大口呼吸,双眼死死闭着,大手抓住床单,将床单抓出一道道尖锐的褶皱。
“啊!”
一声惊呼,陈凯睁开双眼,从噩梦中苏醒。
醒来后的第一时间,他依旧没有清醒。眼前还是噩梦中的场景,黑暗的小森林,一声声的数字倒数,年轻的男孩互相抱怨地责怪对方,不该这么晚跑出宿舍玩。
不要回头……
不要回头!
梦中,他的肩膀上被人猛烈地拍了一下,然后陈凯就醒了。
许久后,陈凯将额头上的汗擦干净。他疲惫不堪地伸出手,打开床头灯。霎时,昏黄温暖的光照耀下来。
“嗯……怎么了……”身旁温柔的未婚妻轻声呢喃。
陈凯摇摇头,轻柔地摸了摸未婚妻子白皙的脸颊,小声地哄着:“没事,还早,才六点多,继续睡吧。”
“嗯呐……”
把未婚妻哄睡着后,陈凯却没有入睡。他一点也不困。最近几个月老是做这个噩梦,每次都将他折磨得筋疲力尽。他本以为多做几次噩梦就会习惯,可是根本不可能,他习惯不了!
初中学校的那片小森林,那一句句“不要回头”……
陈凯抚摸着未婚妻子的脸颊,双眼渐渐眯起,眼神发狠。
忽然,他的手指微微一顿。指尖冰凉的温度让陈凯从回忆中清醒,他低头看向未婚妻子:“倩倩?”
没有回音。
陈凯手指颤抖,抚摸着未婚妻子冰冷到不像活人的脸颊:“倩倩,倩倩?”
柔软的大床上,年轻的女人双目紧闭,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任凭陈凯怎么喊她,她都不醒。
陈凯哗的一下拉开被子,目光在看到床上那一大滩鲜红的血色时,倏地滞住。
“倩倩!!!”
男人惊恐地尖叫起来,抱着未婚妻冰冷的身体就冲向门外。
一个小时后,园区医院。
刘倩的爸妈是苏城本地人,得到消息后,他们立即赶到医院。
身为苏城警|察局副局长,刘强克是个身材魁梧、威严强壮的中年人。他目光如隼,一眼就看到了守在独生女儿病床旁的陈凯。他大步走过去:“怎么回事?”
刘母看到女儿毫无血色的脸颊,眼泪顿时就下来了:“倩倩,倩倩啊!”
陈凯仿佛魔怔了般,喃喃道:“不知道……今天早上我们还睡得好好的,突然,倩倩就这样了。她流了很多血,很多很多血。我立刻把她送进医院,抢救回来了。”
刘局长立刻松了口气。人还活着就好。不过,他神色一凛:“你们的孩子呢?”
陈凯哑然:“……没了。”
刘母惊道:“什么叫没了?!”
陈凯痛苦地捂住脸颊,眼泪顺着指缝流淌下来:“没了,孩子没了。倩倩流产了,我们的孩子没了……”他的声音沙哑悲伤,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自己的心口剜出来的。
刘母望着女儿没有血色的脸,痛哭出声:“她醒了后该怎么办啊!她多喜欢那个孩子,每天都跟我商量怎么装修婴儿房啊……”
刘局长将悲痛万分的妻子揽进怀里,安慰道:“人还活着就行。”接着,他正色地看向陈凯:“医生有说为什么流产么,倩倩没受什么伤吧?她出事的时候你们具体在干什么,是什么时间?”
岳父下意识地就用了拷问的语气,陈凯却因为太过难过,没有察觉。他老老实实地把当时的情况都描述了一遍。
“……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突然就那样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陈凯眼眶通红,他擦了擦眼泪,已经不哭了,可是心中却沉甸甸的,喉咙里仿佛哽住了。
看来确实和女婿没关系,不过也不能随便,还是得找人检查下。刘局长心里想着,嘴上说道:“我和附一院的院长是老朋友,等倩倩醒了,把她转到附一院去。”
陈凯正要说话,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没有敲门就进来,屋子里正在哭泣的三人被人看到自己的弱处,皆是心中不悦。然而进屋的医生拿着检查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