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护士正要走,王子皓开口了:“我这个月在口腔科实习。”
小护士刷的扭头看他,又看了看他脖子上挂的名牌:“王医生,您给看看。”
王子皓冷着一张脸生人勿近的脸走过去,对那捂着嘴巴的女生说:“张嘴我看看。”
连奚也好奇地看向那女孩。
女孩红着眼睛,张开嘴。
王子皓:“伸出舌头。”
女孩听话地张嘴伸舌。
王子皓看了几秒。
“没事,回家吧。”
两个女孩:“???”
王子皓:“我说没事,回家。”
其中一个女孩犹豫道:“医生,真没事啊?我朋友流了好多血,你给开点药吧。”
王子皓冷冷一笑:“还好你们来得早,再晚两分钟伤口就该愈合了。”
女孩们:“……”
一旁的小护士和连奚:“噗。”
两个女孩一边走,一边互相吐槽。
“我就说看不到伤口了吧,来的出租车上我就给你看了,伤口没了!”
“但我流了好多血,媛媛你也看到的嘛,吐了一碗!”
冷脸医生没有好气道:“舌头是人体最容易自愈的器官之一,口水还有消毒作用。浪费时间。”
连奚转首看向这位毒舌医生,问道:“那咬舌自尽呢?”
王子皓:“呵呵,笨死的。”
连奚:“……”
这人还挺有意思。
十分钟后,琴姐终于忙完,走了过来。她看着连奚手里拿的东西,笑了:“直接告诉你们地址自己去找不就好了,还特意过来一趟。”
王子皓:“他想当面谢谢您。”
连奚十分识趣,把东西递过去:“麻烦您了,琴姐。”
琴姐摆摆手:“都是小事。”
顺利从琴姐手里拿到老护士的联系方式,事不宜迟,连奚告别王医生和琴姐,直接打车寻找那位老护士。
按琴姐说,她问了好几个老同事,最后确定连奚出生那天值班的护士一共有四个。三个对他这个人完全没又印象,只有一个叫“红姐”的说还记得他,如果连奚要找自己的话,琴姐可以把自己的地址交给连奚。
王子皓有些惊讶:“每个护士接生过那么多人,居然还真的有记得你的?你出生时发生什么事了?”
连奚随口编了个理由:“我妈当时难产。”
王子皓点点头,没再多问。
前往老护士家的路上,连奚按着琴姐给的电话,打了过去。
手机嘟嘟地响着却没人接。
连奚感觉奇怪,打车到小区门口后,他下了车找人问了问路,找到了红姐所住的住宅楼。
这是一座上世纪建成的老小区。
没有电梯,全是六层高的经济适用房。小区里人很多,有许多大爷大妈搬了张椅子坐在路边乘凉聊天。显然这个小区里的住户大多和它的年龄一样,都是退休老人。
小区中央有个空旷的小广场,一首震耳欲聋的《舞女》闹哄哄地响着。几十个大爷大妈穿着统一的白色练功服,拿着红色大舞扇,齐刷刷地跳着广场舞。
连奚捂着耳朵来到红姐的楼下,噔噔爬上楼,敲响门。然而他敲了许久,迟迟没人开门。
“有人在家吗?”
没人回应。
楼下的广场舞音乐震得人脑壳发痛,连奚皱着眉,又等了十分钟。
看来人不在家。
叹了口气,连奚转身就要离开。刚下楼,忽然,他的目光与楼梯口一位穿着练功服、拿着红舞扇的老太太对上。
连奚愣了愣,侧开身子让对方先走。
老太太从他身旁走过,上了楼。
就在连奚又继续下楼时,老太太回过头:“诶小伙子,你刚才站我家门口干嘛呢。”
连奚刷的转身:“红姐?”
老太太双眼一亮:“你认得我啊?你是哪个?”
***
进了屋,红姐给连奚倒了杯热茶。
红姐笑呵呵的:“你就是小连吧,别叫红姐了,小琴他们叫我姐差不多,我跟你爷爷一个岁数,你叫什么姐,叫奶奶。”
连奚:“……”
我还是叫您姐姐好了。
不过他敏锐地发现一件事:“您和我爷爷认识?”
红姐笑了:“那可不,要不然我干嘛让人给你我的地址。我跟你爷爷是老乡,当年我们还一个小学上学的呢。”回忆起几十年前的过去,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一点都不显老,反而精神抖擞的:“你爷爷那个时候是班里唯一一个家里有自行车的,真有钱。”
可惜我爷爷很快家道中落,穷得叮当响,连奚心道。
没想到这位红姐竟然还是爷爷的老朋友,连奚一下子放松许多。难怪红姐记得他,还给他送了个铃铛。连奚:“我来就是想问一下,我一直有个铃铛,我爸说是我出生的时候您送我的,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红姐倏地愣住:“铃铛?”
连奚抬起自己的左手,轻轻晃动手腕。古朴素雅的青铜铃铛在空气中微微摇晃,却没发出一点声响。“就是这个铃铛,您还记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