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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辆马车在京郊学校外停下,十二三个传教士从马车上下来,看到高大的校门和整齐的校舍,又是一阵夸张的感叹。
学校的负责人经常接待皇阿哥,如今见到皇子已经不再和最开始一样战战兢兢,看到那么多洋人过来也只是吓了一下,转身的时间便恢复淡定。
洋人怎么了,洋人到他们这儿也不能作奸犯科,京城那么多传教士,去外城逛个街时不时就能看到洋人,又不是啥稀罕事儿。
“尊贵的皇储殿下,这里就是大清帝国的大学吗?”洪若翰是这些传教士的带头人,出门在外便由他来和其他人交涉,只是他的中文学的不太好,想听懂他的话并不容易。
这个时候,就需要小天才胤祈闪亮登场。
东西方的教学体系并不相同,西方的大学已经存在了好几百年,在大清,他们存在近千年的不是眼前的学校,而是科举制度,按照地位来说,西方的大学大概就是他们的国子监吧。
胤祈出来主要是为了玩儿,翻译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毫无难度,连脑子都不用动,太子哥哥说什么他就说什么,反正对面的传教士都懂拉丁文。
拉丁语是西方教会的公用语言,出门传教什么都能不会,唯独不能不会拉丁语。
传教士们震惊的看着说出一口流利拉丁语的小娃娃,他们以为太子只是带着这个孩子出来玩,注意到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别的传教士跟着过来,所以才操起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和他们交流,原来不是没有翻译,而是他们把翻译给忽略了。
听说在这里生活要掌握好几种语言,南怀仁阁下就懂得两种中国话,这个小娃娃看上去才四五岁大,竟然懂得在这里很少有人用到的拉丁语,这里有专门教语言的学校吗?
传教士们很好奇,如果有这种学校,他们是不是可以去那里学习中国话,或许还能教导中国人学习他们的母语,这样的话,他们交流起来也能更方便。
洪若翰在来的路上看到街边茶馆有人在读报纸,说着说着不自觉就提到了巴黎的报纸。
路易十四陛下继位时巴黎正在内乱,那时的巴黎也有很多各种各样的报纸和宣传册,投石党运动平息之后党派并没有消失,很多人在街头演讲,印刷各种宣传册,甚至煽动百姓来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很多事情都让路易陛下头疼不已。
大清帝国的皇帝陛下和太阳王路易陛下一样伟大,他会放任城里有人煽动百姓吗?
这种事情已经涉及政事,按理说他们不该谈论这些,至少在明面上不能谈论,只是太子很好奇这些传教士说的街头演讲是怎么回事,北京城有人玩那么花吗?
“他们说的大概是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胤祈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没问题,“教士阁下,你们说的是茶馆里那些拿着惊堂木的人吗?”
小家伙一边说,还学着说书先生的样子昂首挺胸站直,一手拿起不存在的惊堂木,然后拍在同样不存在的桌子上。
“皇子殿下,的确是那些人。”洪若翰经历过投石党在街头□□烧的场面,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依旧心有余悸,在来的路上看到路边茶馆里侃侃而谈的“演讲者”时,总觉得下一刻那人就会大手一挥带着听众冲上大街。
不过这里和他们那里有些不同,他们那里的听众都站着,这里的听众不光有座位,面前还有瓜果茶点,场面实在是奇怪极了。
胤祈听完传教士阁下的疑惑,浅浅的眉毛皱成了毛毛虫,想来想去没想出来该怎么和他解释那是说书先生,索性将原话复述给他们家太子哥哥,太子哥哥的脑袋瓜好用,一定可以想出该怎么解释。
太子听完之后也乐了,看来路易十四当年继位的时候也不怎么顺利,大清目前还没有那种情况发生,说书先生那是在给底下的听众讲故事赚个茶点钱,和试图影响公众舆论的党派人士不一样。
不过说起这些,他对巴黎如今的情况倒是很感兴趣,法兰西是如今欧洲最强盛的国家,路易十四和他们家汗阿玛一样年少登基,那位比他们家汗阿玛更厉害,人家在位七十多年,几乎是以一己之力让巴黎变成了后世人们所熟悉的模样。
他什么时候才能让京城变成后世人们熟悉的北京城呢?
太子想起后世高楼大厦,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要把目光放到当下,路还走不稳,要啥自行车啊。
洪若翰提起巴黎很是自豪,东方的城池令人向往,他们的巴黎城同样令人着迷,重建之后的巴黎道路越来越宽,贵族富人拥有他们的私人马车,还有人置办了许多供给租赁的马车。
城里公共马车按照定好的路线行驶,没有马车的人们只需要付很少很少的钱就可以乘坐宽畅舒适的马车,有时候连贵族夫人们也会隐藏身份乘坐,那些贵族夫人们经常出门玩乐,为了更好的隐藏身份,还会带上面具参加舞会。
如果是晚上,街道上还有彻夜不熄的蜡烛灯,巴黎的百姓只需要花很少很少的钱就能乘坐马车参观整座巴黎城。
胤祈听的入神,要不是光球统在旁边提醒,他甚至连翻译都给忘了,太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将传教士们说的巴黎现状记下来,觉得搁置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