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过去那样位处空旷,旁边都是野草树木。经过这两年的修整,这里已经和城门连贯,迎接诸人的是一条宽阔的大道。
这里定然是造假的!
否则,否则京城怎么会长得这么……这么……这么漂亮?这么干净?
噶尔丹在心里嘶吼着。
等一会儿这些该死的中原人定然会蒙上自己的眼睛,然后将自己押上囚车送到别处去……
可是囚车是的确押上去了。
噶尔丹的眼睛却没有人将他蒙上,囚车晃晃悠悠的驶入京城,不可思议的一切展现在他的眼前。
道路宽阔来去分道,马车行人井然有序,两侧树荫连绵野花绚烂,鸟雀蝴蝶在其间翩翩飞舞。哪里像是凡世间,倒像是在梦境里的天堂之中。
噶尔丹傻乎乎的东张西望着。
身后突然响起的轰鸣声唤回他的神志,噶尔丹往身后看去先前乘坐而来的火车再次朝着远方驶去,站在车站外的百姓们早已是见怪不怪,只是随意地给了两眼就自顾自的做起事来。
噶尔丹原本的自信和骄傲彻底破碎,升起的是浓浓的向往和懊悔。
也难怪自己这两年威逼利诱蒙古部族却无一成功,若有这般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城池和军队做后盾,那也就让人明白了。
要是自己知道自己也投降了!
在京城里过舒舒坦坦的生活不好吗?非得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还得看那劳什子的罗刹国使臣的眼色。
噶尔丹下意识朝身后的罗刹国使臣看去,他们也立在囚车之中,表现也没有比噶尔丹好到哪里去,像是呆头鹅一般东张西望着。
罗刹国使臣惊呆了。
他们尊贵的皇帝彼得一世陛下为了俄罗斯帝国的前程,为了学习东欧的先进知识,隐名藏姓远赴东欧当兵……个鬼啊!
尊敬的皇帝陛下。
您走错地方了啊!去东欧做什么?当然是赶紧到中原来啊!这些被俘虏的罗刹国人浑浑噩噩的走在街头,脸上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
有两人甚至看到了自己的同僚。
那是接受邀请赶赴京城参加军演的罗刹国使臣们。他们得信的第一时间赶赴中原大陆,心里还在抱怨大清人不会做事,这军演说开就开他们怎么赶得到?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大清居然早已改头换面,从尼布楚登上火车起数日便抵达京城……
这是他们从未想象过的手段。
让人直喊疯狂的速度不说,路经过的绿油油的田地以及各种古怪的器械都让他们叹为观止。
简直像是神灵的手段。
这一块大地是被神父赐予了力量吗?否则怎么会在这短短十数年间变化了如此之多?两名曾经来过京城甚至呆了许久过的罗刹国使臣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他们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这样的变化让罗刹国使臣措手不及,当然等看到朝鲜、日本,安南等地使臣更加失态的表情,两人终于松了口气——是大清过于神奇,咱们国家才是普普通通的情况啊!
等使臣们好不容易才平息亢奋的心情,已是太阳西下。
渐渐落下的夕阳将满京城的房屋都镀上一层浅浅的金光,来过京城的罗刹国使臣熟门熟路的往府邸走去。
意外的是满脸热情的理藩院官员一把拉住他们:“费奥多尔先生,亚历山大先生,你们这么早回去是做什么?夜晚生活现在才刚刚开始呢!等会儿集市上就有表演和做各色小吃点心的,两位可以试试看哦!我特别推荐咱们这里的豆汁儿,特别好喝!”
被称为费奥尔多的人要是胤禟几个看到,定然会发现就是他们过去曾经见过的费奥多尔·马特维耶维奇·阿普拉克辛。
他一阵无语。
豆汁儿这东西是人能喝的吗?怕不是又来忽悠自己。上一回来京城自己就被骗了……等等?
“夜市?”费奥尔多和他的好友亚历山大·达尼洛维奇·缅什科夫相视一眼,眉眼间皆是满满的好奇心。
费奥尔多疑惑地看向理藩院官员:“徐大人,我之前来到京城的时候记得是有宵禁的?”
“从去年开始宵禁就取消了。”
理藩院官员乐呵呵的回答,紧接着他的手挥舞向身后:“至于原因——看吧!”
费奥尔多和亚历山大的瞳孔骤然紧缩。就在理藩院官员话语落下的一瞬间,此前他们还好奇的不知名的,伫立在道路两侧的铁柱顶端突兀地绽放出白光,刺眼的光线让两人禁不住闭了闭眼睛。
等他们再次张开时就发现星星点点的光芒迅速展开,很快就将整个城市变得犹如白昼。
两人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费奥尔多眼睛发直,他呆呆地望着周遭:街上的商贩吆喝声此起彼伏,数量也比先前多了许多,人群熙熙攘攘,这突如其来的光芒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亚历山大率先回过神。
他哑着声音,禁不住低声询问:“这是……什么?”
理藩院官员这些天已经回答了无数遍,即使如此每当看到这些使臣如同呆头鹅的模样他依然是暗笑不已:“这是——路灯!这些电灯已经进入百姓人家,在诸位下榻的宅院里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