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胤禟这嘴欠的模样, 太子胤礽原本打算和未来岳父石文炳谈心的心思也一扫而空。
他脑门上青筋暴起,气势汹汹地从瓜尔佳侍卫手上提过胤禟,喊上胤禛朝着屋里走去。
左脚跨进大门, 正当太子胤礽的右脚也准备跟进去的时候,回想起福州将军石文炳还在外面,他下意识的停住脚步。
太子胤礽面上带笑。
他回旋身躯,冲着石文炳笑道:“孤听说石大人和瓜尔佳侍卫是亲戚?”
福州将军石文炳恭声应道:“正是,东保乃是公著兄第三子,为奴才的堂侄。”
瓜尔佳侍卫的阿玛名为石文晟, 字公著,和石文炳同为已去世的太子太傅石廷柱之孙。
胤禟还是头一回知道瓜尔佳侍卫和未来二嫂是亲眷, 呜呜挣扎着想要说话。只可惜太子胤礽根本没有打算给他说话的机会, 捂住胤禟嘴的同时太子胤礽脸上带笑补充一句:“既然如此, 瓜尔佳侍卫便送石大人出去吧?你们叔侄两人也好聊聊天,说说心里话。”
瓜尔佳侍卫假装没看到九阿哥求救的目光,垂首敛眉:“奴才遵旨。”
太子胤礽满意的一笑。
院落的大门仿佛是一个幽深的黑洞将三人吞了进去,紧接着吱呀一声响, 大门就被太子胤礽紧紧合上。
瓜尔佳侍卫和石文炳面面相觑。
还未等他们走出院门,身后的屋子里就骤然响起一阵吵闹声, 都不用两人竖耳仔细倾听, 也能听出是太子胤礽和胤禟的声音,至于里面清脆的啪啪声……咳咳!
石文炳表示自己从来没有听过。
毕竟像自己这般讲道理的阿玛是从来不会亲手揍自己的捣蛋鬼儿子们的:)
京城里石府。
福晋觉罗氏看着一群打喷嚏的儿子,一边吩咐管事送上几大碗的姜汤一边唠叨着:“天天见的闹腾不休,又把你们妹妹偷偷带出去玩!本福晋看等你们阿玛回了京, 不拿棍子打断你们的腿就算烧高香喽!”
石文炳长子富达礼浑身一激灵。
他揉了揉鼻子,带着讨好的笑容看向福晋觉罗氏和二妹妹:“额娘您可得保密啊!千万别让阿玛知道这件事。”
“是啊!”石文炳次子庆德和三子观音保也可怜兮兮的发声,三双狗狗眼齐刷刷的望着福晋觉罗氏。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福晋觉罗氏冷酷无情。
见着三个儿子瞬间垂头丧气, 她又侧首看向二女儿,声音瞬间柔和不少:“婉嘉也是,京城里多的是人想挑出你的毛笔……大婚可没有几个月了,你可注意点!”
瓜尔佳婉嘉笑着应了声。
她伸手挽住福晋觉罗氏的胳膊,轻轻摇晃了下:“大哥、二哥和三哥也是瞧着女儿近来心情差,所以才带女儿出去散散心的,额娘您就放过他们这一会吧!”
福晋觉罗氏哼了一声。
看看眼巴巴的三个儿子,再看看没几个月就要出嫁的小女儿,她终究还是心软了:“就这一次,可没有下一回了。”
儿女们眼前一亮。
他们眉开眼笑的应了声,一溜小跑就溜出门外。直到跑到富达礼的院子里,兄妹四个才松了口气,瓜尔佳婉嘉还不放心:“大哥、二哥、三哥,下一回出去还得喊上妹妹我!”
“……你不怕额娘再发现?”
“额娘顶多唠叨两句罢了。”瓜尔佳婉嘉笑嘻嘻的回答:“可是等再过几个月大婚以后,想要出去跑一跑马可就是大难题了。”
福州将军石文炳万万不会想到。
自己不在京城的时候,家里的崽子们早就摇身一变化作窜天猴,眼见着连带着原本温柔娴淑的女儿也被带坏,整个心都恨不得落到山间里去。
耳边鬼哭狼嚎声还在回荡。
瓜尔佳侍卫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含蓄一笑请着石文炳往外走。两人走出院门,直至到空旷无人处才停下脚步,福州将军石文炳上下打量着许久未见的侄子,心情也是不错:“东保近来如何?你阿玛如何?”
“阿玛如今担任云南开化巡抚,去年新年也没有回京。”瓜尔佳侍卫闻弦歌而知雅意,随口提及自己父亲一句后又转头说起九阿哥:“至于侄子……九阿哥仁厚重情极好相处,侄儿跟着也是舒服。”
只要太子殿下和九阿哥别老想把黑锅堆自己头顶,瓜尔佳侍卫觉得如今的生活他还是蛮喜欢的。
“云南民风彪悍,恐怕公著兄还得在当地待上两年才是。不过若是能在云南做出一番业绩,后面升官晋升也不在话下。”
石文炳笑眯眯的说道:“太子殿下和诸位阿哥关系可是不错?”
“太子殿下对诸位阿哥皆是疼爱非常,尤其是九阿哥更是宠到骨子里。”瓜尔佳侍卫坦然回答。
这一点可是宫里所有人都会承认的。
看着石文炳不语,瓜尔佳侍卫又补充着说道:“太子殿下才华横溢,更让人敬佩的是即使如此他依然虚怀若谷,乐于听取阿哥朝臣们的意见,懂是非明世情……”
听着瓜尔佳侍卫没有停歇的赞美之词,福州将军石文炳脸上也露出欢喜的笑容,一颗老父亲的心也终于放下了些:“兄友弟恭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