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胤礽一脸复杂。
听着瓜尔佳侍卫的禀告, 他也免不了要为萋萋姑娘叹息一声:“萋萋姑娘……的父母?”
“回禀太子殿下……奴才已经审讯过那几名匪徒,虽然他们并不知晓对方的姓名,但是三年前的确有好几对夫妇被他们所害。”
“……好几对?”
“是的。”瓜尔佳侍卫声音里满满都是愤慨, 而太子胤礽脑海里也泛起那一段记忆。
只怕同样和萋萋姑娘使人送信回去的……那个声称没有走丢女儿的家庭,也已是遭到劫难。
太子胤礽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重重一拳砸在书桌上, 对于这帮丧心病狂的官员和匪徒的愤怒越发高扬。太子胤礽冷笑一声:“让他们这么容易去死倒是便宜了他们……孤记得汗阿玛已传下旨意要求各地停止束缚小脚?”
李元亮应了是。
太子胤礽冷笑一声:“将这几名匪徒送去杭州将军郭丕处,告诉他等到旨意传到这里,就将这几人拉上广场,捆一捆小脚吧——倒是可以废物利用一下。”
“这样也太便宜他们了!应该把他们押到矿洞里一辈子干苦活。”胤禟气愤的嚷嚷着。
“回禀九阿哥。”
瓜尔佳侍卫认真开口:“这几名匪徒心性残暴, 放到矿洞里恐容易出事。万一侥幸让他们逃脱、伤害到其他矿工官兵或是在矿洞中做手脚,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可是……一刀砍了他们太过便宜他们了!”
“怎么可能就一刀?谋杀人、威逼人致死案令当处凌迟,死之前当做小脚的展示品,也算是他们这些残渣最后的一点价值。”太子胤礽冷笑一声, 将这帮匪徒安排得明明白白。
胤禟这才不吭声了。
李元亮应了声匆匆下去安排,至于杭州将军郭丕听闻处置, 则是忍不住咋舌不已。
犯了杀人罪的拟为凌迟。
其余犯罪者原因流三千里发往宁古塔为披甲奴,太子悲怜心善, 特此发令仅充入各省驻防为奴。
“太子殿下和两位阿哥还真是将他们恨之入骨啊!”杭州将军郭丕啧啧出声。
“阿玛, 充入各地驻防为奴不是比流放宁古塔要来得好吗?”郭公子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询问。
“蠢货!”杭州将军郭丕看着儿子是又好气又好笑。就这般的脑袋去了军营真的不会被人捉弄死?
他一边心里担忧一边反手将狼毫在桌上敲了敲:“流放宁古塔惨烈的是在前往的途中……真到了那边天高皇帝远, 那些将领管事还把会字懂数的人当座上客, 也不至于被折磨致死。”
“至于充入各省驻防为奴就不一样了。”杭州将军郭丕摇摇头:“要知道太子殿下备注还要让他们挖矿修路,竟是连点做些闲杂事的选择余地都不给。”
倒是生生折磨死的意思。
既然太子殿下这般发话,他也不会松懈。杭州将军郭丕又在书信下方备注说明,严防有些地方宽待这些人。
不知道杭州将军郭丕将自己几人的心思摸了个透,这一边的太子胤礽还在烦恼着萋萋姑娘的安排。
前往福建的时间已是刻不容缓。
胤禟、太子胤礽和四阿哥胤禛皱着眉头思考着萋萋姑娘的去处。
胤禟蔫巴巴的。
他闷闷地开口:“要不是弟弟我硬是让萋萋姑娘去寻亲……也不会闹成这样。”
“不是九弟的错。”
四阿哥胤禛捂住脸:“是我又去劝说的关系,早知道……”
可有什么早知道呢?
胤禟震惊的看向四哥——难怪萋萋姑娘会改变主意,原来是四哥再去劝说。可这怪得了四哥吗?胤禟明白的很, 他摇摇头:“都是因为弟弟我,四哥您才去劝说的,这件事是我的错。”
“不,是我的错。”
“不,是我的。”
四阿哥胤禛和胤禟为了谁对谁错吵了起来,瞧着这一幕太子胤礽心中哭笑不得之余又是分外欣慰。
他拍了拍手掌心。
太子胤礽将两人的注意力挪回到自己身上:“现在不是讨论谁过错的时候,你们想好要如何安顿萋萋姑娘了吗?”
胤禟和四阿哥胤禛齐刷刷摇了摇头。
定了定神,胤禟迟疑不定的开口:“要不……弟弟我去问问。”
“……一起去吧。”太子胤礽叹了口气。
萋萋姑娘端坐在院子里。
她呆呆的望着远处,一双眼睛里空茫茫的什么都没有。只不过一晚的时间罢了,她乌黑油亮的长发竟是白了一大片,整个人哪里像是十六七岁正在花季的少女?暮气沉沉的宛若六七十岁的老妪。
三人的脚步同时变慢了许多。
胤禟驻足在院落门口许久,终究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紧随其后的是太子胤礽和四阿哥胤禛,萋萋姑娘全然没有发现三人的到来,依然呆呆地坐在原地。
“她这样子……多少时间了?”
“回禀太子殿下,萋萋姑娘从昨晚上起便魂不守舍,一晚上也没有合眼。”伺候的宫人苦着脸小声回答:“等早上起来,就发现头发……头发也白了。”
胤禟、太子胤礽